看到废太子这么落魄的模样,裴折玉没有深究,待随从带废太子走后便让燕一接着出城。
谈轻放下帘子,看着裴折玉的脸色,试探道:“废太子最近好像越过越差了,上个月家宴上碰见时,他看着还有个人模人样。”
裴折玉握住他的手道:“轻轻没打听过不知道,废太子府中两位侧妃,一个和离一个死,如今在府中管事的居然是他的侍君谈淇,谈淇将他的侍妾都撵了出去,废太子府彻底清净了,连废太子偶尔在谈淇面前也会吃瘪,听闻最近更是时常吵架。”
谈轻确实是有点好奇的,闻言又有些吃惊,“谈淇居然还把控了废太子府?还跟废太子吵架?昔日背着原主偷情也要在一起的真爱,今天居然成怨偶了,这可真是世事难料。”
裴折玉对他们的事兴致缺缺,更防备废太子在出现在谈轻面前,揽住人飞快转移话题,“轻轻今日要带我去哪,不能提前透漏吗?”
谈轻神神秘秘地说:“一会儿出城你不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裴折玉也不再问了,在马车上把着急的公事先办了。待马车出了京城,朝着京郊山道而去,左拐右拐,又进了深山。
马车最后停在一座植被茂密的山头前,谈轻和裴折玉下了车,便见钟惠带人下来接他们。
一行人进了密林,还好谈轻有先见之明地给裴折玉带了防蚊虫的香囊,林子里全是蚊子。
穿过密林,前面才见到一些钟惠带来的军户,前面却是一大片荒地,连草都没长几根。
裴折玉可不认为谈轻是带他来游山玩水的,看这架势,也不像是当初建玻璃厂房的样子。
看着空地对面被军户们竖起来的木偶人,裴折玉脸上露出了一丝费解,“轻轻,这是……”
谈轻给钟惠递了个眼神,钟惠手下便递上来一个又宽又大的木箱,恭恭敬敬地送了过来。
“打开看看。”
裴折玉看了看谈轻,再看钟惠,这二人俱是面带笑容,叫他愈发不解,这便打开箱子。
箱子里横着一个让他颇有些陌生的长条状物件,明显是用铁制的,想要取出来时他才发现这物件比他想象的要重,冰凉且坚硬。
“这是何物?”
谈轻和钟惠相视一笑,接过裴折玉手里的长条状铁器,拉上扣环,瞄准远处的稻草人。
裴折玉也不知他动了哪里,只听见一道响亮的声音依稀是从他手中的物件传来,而后有什么东西从管状口飞出,速度奇快,连一眨眼都功夫不到,五十丈外的木偶人脑袋便似乎被什么东西重创炸开了花。
裴折玉心下大惊,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忧谈轻,看他手中铁器似乎在冒烟,裴折玉忙收起心底震撼,小心地而飞快地扶住谈轻。
“小心!”
看着对面缺了半个脑袋的木偶人,谈轻满意地笑了笑,可见裴折玉这么紧张,他只好先将手里的铁器交给钟惠,揉着有些发麻的小臂笑着解释:“没事,不会随便炸膛的。”
裴折玉面露困惑,“炸膛?”
谈轻笑着点头,“你放心,我和钟叔试过好多次了。”
钟惠笑道:“殿下不必紧张,此物名为火铳,是王妃数月前与微臣一同打造的,如今已然成功,不会轻易炸膛。但殿下请看,此物射程远胜于弓弩,杀伤力也更大,倘若用在战场上,我军何愁打不赢漠北?”
裴折玉顿了下,在他提醒之下,看向五十丈外那个脑袋破碎的木偶人,神色有些恍惚。
“你们,在为战时做准备?”
谈轻揉着手腕,正色道:“上月在凉州送回的信说,漠北近月来异动频繁,我们也该做好准备才是。我不会什么阴谋阳谋,这火铳是我们废了不少心思才做出来的,因为条件不足,目前暂时只有这个成品,之后我会再努力,做出来一把真正的枪。”
在基地他很小就摸枪了,对枪的构造很熟悉,可惜这里的条件不行,从无到有时间紧迫,只能先做出来火铳,那些以前他用过的大狙、甚至是激光枪的武器就别指望了。
裴折玉与谈轻做了这么久夫妻,不会看不出来这东西是谈轻那个时代的,而谈轻显然还不太满意,但在眼下,已足够让他开眼。
裴折玉怔了怔,压下心头激动,回头问钟惠:“此物虽好,可造价似乎不低?短时间内怕是没办法人手配备,只能供应一支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