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桥点头,在脑子里过了遍情绪。
再待了一会儿,温宿乙去台上指导,“这里的情绪不是这样…”
温宿乙情绪很激昂,整个排练场所都回荡着他的声音,这种鲜活的工作氛围,钟桥觉得很有意思。
她今天过来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温宿乙。
跟那天雨中的落魄样子截然不同。
他是那种深邃立体的长相,留着一头中长发,浑身散发着一种丧丧的气息,明眼人一看就是“搞艺术”的人。
喝完咖啡。她跟着一块去排练。中间几乎没有停歇,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外卖小哥上门了,温宿乙喊话,“来,大家最后来一遍,然后吃晚饭。”
虽说今天的排练连搭架子都算不上,他只是借用这种方式,来帮助演员构造立体的感情结构。
但该有的要求还是要有。训了一圈人,反倒钟桥的表现令他很惊喜。
被霸凌的女孩是话剧的主人公,是一个在城中村群租房长大的小女孩,像岩石缝里生长出的小草,顽强又坚毅,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破碎感。
这跟钟桥的气质完全不搭,可到了台上,钟桥就像换了个人,跟角色完全融为了一体。
跟秦老师这种话剧院老戏骨搭起戏来,也能接住戏,中间有个地方情绪过于外放,他稍微一提,她就能明白。
“你从哪挖出的这么一个好苗子?”排练结束后,秦老师在他面前夸钟桥,意有所指地说,“像是为你那部文艺片而生的女演员。”
温宿乙笑了下,“再看看,不急。”-
话剧的情绪强度很大,排练起来特别耗费精神,钟桥全程抵抗着困意开车回的家。
回家洗完澡,傅嘉文来找她读故事。
钟桥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将傅琰宸给推了出去,“崽崽,这几天喊爸爸给你读好不好?”
傅嘉文过去像模像样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妈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只是太困了。”钟桥觉得原主这具身体应该是少晒了太阳又缺乏锻炼,导致气血不足就容易犯困…当然,也不排除跟早上的“晨练”有关。
钟桥摸了摸傅嘉文的头,然后给了傅琰宸一个眼神:儿子就拜托你了。
意思是,她今晚也要早睡了,想起未做完全的晨间运动,傅琰宸脸色微沉,多少带点不情愿的成分,“…嗯。”
给儿子读完故事,傅琰宸跟儿子商量,“你就快满五岁了,以后一周读四次故事好不好?”
傅嘉文疑惑地眨眨眼,“爸爸,为什么满五岁一周就只能读四次故事?”
傅琰宸脸上的表情不动如山,“意味着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看书,多认识一些字。”
“可是我已经认识好多字了,我的词汇量比一般小朋友都要多好多。”
傅琰宸沉吟片刻,“嗯,那就换成英文书,开始积累英文词汇。”
傅嘉文撇了撇嘴,一脸崩溃,“不要啊!”
“爸爸,我可不可以继续看中文书?”关灯前,傅嘉文采用卖萌大法。
傅琰宸摇头,严肃道,“不能讨价还价。”
傅嘉文:“呜!”
回到房间时,钟桥果然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