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青乖乖地点了点头。
殷胥道:“好生照料自己,若有需要的,同随行的官员讲便是,朕遣常喜打声招呼,会尽量对你们都多加照料。”
幼青听着听着,放下手里的衣裳,抬手环住了眼前劲瘦的腰身,脸也在结实的胸口前蹭了蹭,低声道:
“陛下也要照顾好自己。”
殷胥按在幼青的发顶,微微使力将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推开一些,握在后脑之上,让幼青仰起了头,他眉目微垂,望进她的眼。
她身体弱,又乍然去严寒之地,还是时疫流行之时,坦白来讲,他很放心不下。
“先不用操心朕如何,你倒是先把自己照顾好,完完整整地回来。”殷胥道。
幼青道:“有衣有粮有药,一州的百姓很快渡过这个难关的,我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一定守诺?”
“一定。”幼青道。
外面的风雪拍打着,都被阻挡在墙外,屋内的炭火暖和地烧着,一切都温暖起来,潮湿的水雾凝在窗棂之上。
幼青坐在软榻上,抱着殷胥,手伸到他的腰身取暖,又被捉了出来,殷胥拿了个手炉放在幼青的怀里,又拿了软毯将人裹住。
“手怎么这么冰?”殷胥蹙眉。
幼青抱着手炉,枕在殷胥膝上,想了想很小声地问:“可以接吻吗?”
殷胥把人捞起来,在怀里人柔软的唇上简单碰了一下,又拿软毯把人盖好:“你先睡,睡着了朕再走。”
幼青抿了抿唇,更低声:“……不够。”
话音落地的瞬间,幼青的双唇被噙住,唇齿被撬开,舌尖也被深深地吮咬,越吻越深,越吻越喘不上气来。
分开的时候,幼青双眼蒙蒙的,又被软毯蒙上来,眼前一片漆黑,听到微重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幼青低声:“陛下?”
半晌上方嗯了一声,道:“快睡吧。”
在幽幽的檀香和温暖的怀抱中,幼青彻底沉沉睡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走的。
第二日,幼青就启程前往了怀州。
怀州天寒,满目尽是雪,官道之上因着清理倒还好,一走至小路上,一踩下去,半截小腿没在其中,没走一步,都是艰难。
怀州刺史及官府已发放了棉衣及粮食,幼青等人则随着张院正一同去瞧染病之人的情况,而后开方熬药。
一连忙碌了三四日,染病之人大多自觉不适已所有好转,只是发热依旧未退。
已是黄昏时分,今日的药房里,正巧是幼青和韩太医当值,守着药炉,时时候着,若有危急情形则快速前往救人。
整个屋内都是浓浓的药味。
韩太医翻看着染病之人的医案,又深深思索着,开口道:“虽说症状有所好转,但我瞧这脉象,倒好像不是很好,那治疫的方子也不知道要不要调一调。”
幼青也道:“是,明日看,若还未退热,恐是要请张院正再来一同调药。”
汤药咕嘟咕嘟在沸着。
外头来人送了膳食过来,韩太医顿时阖上了医案,走至桌案旁,净了净手,就立刻拿出了食盒里的膳食,一边忙招呼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