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水,怎么就不要了?”
幼青紧咬住了唇,耳朵发烫。
殷胥又忆起,她分明有精力得很,上回醒来后,直接就跑了。
幼青没有想到,这回的求饶竟然没有了分毫的用处,反倒是愈演愈烈。
到最后,甚至是醒了睡,睡了醒,一直都没有停歇过,直到微光照了进来,幼青方知是要天亮了。
竟是通宵了。
甚而,幼青见他又要抱过来,身体就下意识颤动着想躲,什么也不顾了,低泣着恳求:“子胥,真的不要了。”
帝王神色轻微餍足,眉眼含着笑俯身哄慰了几句,而后抬手将人横抱在怀里,缓步走向了净室。
又是一番水声和哭诉。
幼青到最后,确已不知天昏地暗。
再次醒来之时,眼前是一片漆黑。
浑身都是酸痛到几乎抬不起来,幼青启了启唇,发现嗓音已然哑了。
幼青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睛终于适应了昏暗的环境。
这里还是长生殿,还是龙榻之上,她再低头一看,已经换上了崭新干净的寝衣。
有宫人听见响动,轻声走了进来,抬手点亮了灯火,顿时殿内亮堂了起来。
幼青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光亮,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粉衣宫女走过来,取了软枕垫在幼青身后,又取了蜂蜜水来,扶着幼青一口一口饮下。
嗓子终于好转了些,可以说话了。
幼青问:“陛下呢?”
粉衣宫女道:“陛下今日晨起就上朝去了,中途回来过,见姑娘仍在睡,又陪了一阵子,这会子可能去处理政务了,听闻有些繁忙,一时还回不来。”
幼青想了下,这会天都黑了,她竟是一整日都未去太医署上值,心中悔意泛了上来。
“可否帮我把官袍取来?”
粉衣宫女闻言应了声是,不一阵子,端着崭新干净的官袍走了进来,又帮着幼青一同穿好,理好衣襟,捋平褶皱。
幼青深深呼吸,刚走出殿内,就碰上了守在其外的常喜。
常喜一看幼青,就道:“薛太医可不能走啊,就且留在这里候一候吧,若是线下饿了,奴才这就去传膳。”
幼青也知这是走不了了,也只能转身回至殿内,正在此时,她又忆起一事,这回还未饮避子汤,若是再迟了吃,不知还有没有效用。
这般想着,幼青又走至书案前,写下一张方子,折好之后放在掌心,而后她抬步走了出去。
常喜忙问:“可是要传膳?”
幼青将手中的方子递给常喜:“近来染了风寒,劳烦将此给丹椒,请她帮忙熬一副药。”
常喜拿过方子,正要交给小太监,又想起来问:“既染了风寒,要不要再请旁的太医瞧一瞧?”
幼青道:“无碍,小病而已。”
常喜瞧着幼青,确实瞧着也还好,除了像是彻夜未眠的青黑,精气神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