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观忽地吸了两下鼻子,闻到了幼青身上的酒气:“陛下逼你喝酒了?”
幼青愣了下,抬起衣袖闻了下,好像是方才沾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很快她放下衣袖:“没什么,没喝。”
沈文观又嗅了下,不仅有酒味,还有淡淡的檀香,若不是喝酒,那就是不小心沾上的味道,那得和人贴多近,贴多久,才能浑身都是这味儿啊。
一想到这个,沈文观忽然手抖了下,脑中浮现一向冷淡的薛二,和一脸冷漠的陛下抱在一起……
不行,根本想象不来。
沈文观拍了拍额头,忙把满脑子的胡斯乱想都赶出去,他一个知道内情的,怎么也被外面那些离奇的传言给洗脑了。
也是昏了头。
带刀侍卫都拦在跟前了,难不成两人在里头谈情说爱么?
沈文观深深叹气:“依我看,你赶紧走吧,在长安多待一天,就多一天……”
话还没有说完,沈文观就看着幼青转身往回走,忙拉住人:“诶,你去哪儿?”
幼青抿着唇,直跑了起来。
沈文观刚还想追几步,又放弃了。
这薛二难不成是被虐上瘾了?他实在也是想不通薛二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他和薛二也没有那么熟,也不好管得太宽。
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当真做到了无愧于心,剩下的他也管不了。
幼青赶回楼阁时,灯火还亮着。
可天子近侍已经不在了,幼青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快步登上楼阁。
帘栊掀起,推开隔扇门。
灯火依旧通明,里间一片空空荡荡。
唯有榻上残留的褶皱,博山炉里刚熄灭的熏香,还有空气中残余的幽幽冷香仿佛还证明着,他的确在这里待过。
幼青在阑干旁,立了良久,直到胸口剧烈的心跳渐止,才缓步离开了这里。
回到居所,一夜无眠。
待到天刚破晓,晨雾还未散尽,树梢上挂满白霜之时,幼青裹上斗篷,往棠棣院的方向而去。
院外守着的侍从瞧见幼青时愣了下,犹豫半晌后,只道陛下如今不见人。
幼青抿了抿唇,在海棠树下,拢了拢披风,静静地等了起来。
侍从瞧见这一幕,忍不住道:“陛下当真不见人,这里风大,夫人不如回去罢。”
幼青道了声谢,却没有走。
侍从纠结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好,其实陛下昨夜就回宫了,但这消息还没传出去,他不好透露,可让人在这里苦等,也是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