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低头回道:“这是郑宫人。”
“郑宫人……”裹儿这才明白,这宫人是父亲新宠的妃子。
作为帝王,李显自然有许多女人,只是韦淇性格强势,两人又是患难夫妻,除了她,便没有封后宫,宠幸过的均以宫人相称。
裹儿问:“皇后知道吗?”
宫人回:“知道。”
裹儿点头,不再说别的,回到户部值房处理政务去了。
过了几日,出去调查郑普思的人回来了,上官婉儿所言不差。这人是裹儿在幽州的旧部,现在礼部任职。
裹儿对他道:“你上书弹劾此事。”
这人踌躇道:“郑普思有一个女儿生得极好,被他送到宫中,据说很得宠。公主……”
裹儿打断道:“不用担心这个。郑普思妖言惑众,不可再姑息放任,放心去弹劾。”
这人道:“是。”说着,便去了。裹儿是回到家中,才和这人见面的。除了这人外,裹儿陆续见了其他的人,将一些事情吩咐下去。
诸事完毕,她才回到宫中,提了灯笼去找韦淇,说了郑普思的事情。
韦淇听了,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说:“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听人提过郑宫人的父母都是什么方士,你和你阿兄都不喜欢这个,我也就没在意。
我念她天真烂漫,能讨你阿耶开心,就随她去了。她的父亲真是个祸害,要是聚众闹出谋逆的大事来,你阿耶的名声就要被这对父女败坏了。”
说罢,她道:“来人,就说我有要事,请陛下过来商议。”宫人领命去了。
韦淇转头对裹儿说:“你回去早些休息,这事有我在就行了。”裹儿道:“好,那我回去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李显就匆匆回来,急问:“你叫我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韦淇便将郑普思如何妖言惑众,如何煽动百姓,如何聚敛钱财,那信徒如何之多,都一一说了。
李显道:“这还得了,立刻将他们拿了。”
韦淇阻止道:“你先别急,你知道这郑普思是谁?”
李显问:“是谁?好像有些熟悉,不知在哪里听过,只是记不得了。”
韦淇冷笑一声,说:“他是郑宫人的父亲,打着国舅的名号,成了不少勋贵的座上宾。”
李显吃了一惊,说:“啊,竟然这样?”说罢,愧悔交加,立刻道:“把郑宫人贬入掖庭。”
韦淇道:“这不该你发令,该我来发。来人,就说我的话,郑宫人御前失仪,打入掖庭,派人看住她。”
“是。”宫人立刻去了。
韦淇这才转头对李显语重心长,说:“后宫之事,你若插手,别人就该胡乱猜测了,我来就好,不过被人说一句善妒罢了。”
李显握住韦淇的右手,感动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韦淇的嘴角弯起,左手拍了拍李显的手背,说:“咱们夫妻谈这些做什么?”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天色已晚,李显就在殿中歇下。
次日一早,裹儿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心叹,阿娘的动作真够快的。韦淇又就着此事,将举荐郑宫人的女官都发落了。
朝堂之上,李显得了上奏的奏疏,立刻命大理寺和刑部协同办案,抓捕郑普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