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惩罚他跪在她身边吗。
可这惩罚偏偏不罚在他身。
叫他想怎么做也没有办法。
他如何是受得起,可她呢。
太阳和菩萨都在身后膨成了巨大体,巨大,巨大,巨大到叫他患上巨物恐惧症。
双脚发软,不敢回头。不敢抬直视太阳,不敢直视菩萨。
陈亦程哑得喉咙疼,死死凝视那一点点血珠。
日头烈烈,阴风泄泄。
便是这小小一点血珠,是他永远也无法跨过洪流。
不被世俗承认,无法跪天拜地。
心寒,从心血管里泵出的血液寒的像是冰水。
烈日光光,灼心惶惶。心被太阳啄的晃荡荡。
整个人就像一块被太阳烧红的钢印进冰块里脱水,他甚至听见自己发出了滋滋声,水淋淋的掉着肉。
他刚刚在侥幸什么,在侥幸若身处其他时代,爱妹妹是被允许的,女娲伏羲,亚当夏娃。
陈亦程有一百个理由放纵自己于岌岌可危墙下行走,于河边泥泞的小路行走。
挑战世俗的规则,挑战个人的意志。
踩在感性与理性的绳子上,反复让上帝掷骰子。
掷出什么他都不满意,什么结果他都不满意。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还是他从来都不敢面对自己想要
的是什么。
即怕又何必想,即想又何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