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乱噎了一口:“只是去找乌宁打会儿球,晚上就回来。”
去找乌宁?
那周沛八成也在。
“可以。”
江翎点点头,回身贴上那张创口贴。
只是有意无意的,那张创口贴没怎么贴好,边缘露出来一点点晕红的痕迹。
陈乱抬手大致摸了一下,感觉遮得差不多,便拉好了衣服准备走。
“我能去吗?”
江翎靠在门边,抱着手臂看陈乱换鞋。
陈乱的动作顿了一下,刚要说“想去就一起去呗”,话到嘴边却又无端想起刚才江翎那个一闪而逝的眼神,又蹙眉咽了回去。
“不,你们两个在家好好休息。”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那点头绪闪得太快,他有些抓不住。
心头像盘了一团稻草,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
还是先自己静一静比较好。
江浔收拾完厨房出来,刚好看到陈乱出门的背影。
然后门就被陈乱关上了。
以往陈乱出门都会回头看他们,然后叮嘱一点什么好好告别了再走。
这是第一次陈乱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出了门。
他看向一边的江翎:“你又惹他了?”
“我吃饱了撑的在这个时候惹他,专门朝枪口上撞?”
江翎踢了拖鞋回到沙发里躺下,继续喝那半杯没喝完的可乐:“不是我,是我们俩。”
“昨晚确实过分了。”
“他去哪儿了?”江浔问。
“去打球。”江翎一口气把那杯冰可乐喝到底,杯子搁在茶几上:“跟乌宁。”
而后他抬眼瞧着孪生哥哥渐渐压暗下来的眼睛,勾唇露出那颗有些锋利的犬齿:“哦,说不定还有周沛。”
而陈乱在开车。
九月晴朗的天空带着一种淬了火一般干净的蓝,透着夏季在不甘不愿但又不得不走的尾声里留下的最后声嘶力竭的光亮。
风从半敞着的车窗灌进来,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乱成一团麻的脑袋终于开始清醒了些许。
三只麻雀在前方路口的红绿灯上停驻了片刻,蹦跳起来互相挤着,影子投在被晒得明晃晃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