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大,光移了位,日光照在两人身上,乐柠被刺的眯起眼睛:“先去老吕那儿?”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教学区入口,头顶电子屏上不断滚动着“欢迎各位同学回家”字条。
不只是细汗还是咸宁糊了眼,乐柠眼角渐湿。
高二转学,一走便是四年,原本她以为这次回来一切都已面目全非,可再次看到宋枝的那一眼,她惊觉,一切都未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离开。
一切都如青葱岁月那般。
走到办公室门口,恰好江野站在那里单手插兜打着电话。
一身纯黑西装将人衬得身姿挺拔,肩宽窄腰身材被完全勾勒出来,下颌线流畅锋利,鼻梁挺拔,眼角带着冷意,侧脸姿色十分优越。
价值不菲的腕表,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黑发,无一不显露着江野是个精英男。
瞧着小广场上的雕塑,江野面色冷峻同电话那端的人讲话。举起的那只手上的素圈戒指在日光折射下闪闪发光。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满了学弟学妹,一边窃窃私语一边仔细打量着江野,可江野好像看不到似的。
高跟鞋敲击在瓷砖上,发出阵阵声响,江野偏头看过来,又对电话那边低低说上几句,便挂断电话。
宋枝牵着乐柠的手走到他跟前,问:“老吕在不在办公室?”
江野点头,他朝后扬扬下巴:“在,乐柠要去?”
“嗯。”乐柠随手在包里拿了根笔,将黑发盘在脑后:“既然来了,总要见一面吧。”
老吕办公桌就在办公室门口,一进门左手边便是。
乐柠开门进去一眼便瞧见了老吕那颗大光头。
“老师好。”乐柠走近问好。
办公室里学生众多,老吕抬头对上乐柠那双盈盈笑颜,扶了扶眼镜腿,笑道:“乐柠?!”
一眼便认出自己,乐柠忍不住鼻尖一酸,胸口疼了一下,她说:“是啊,老吕,最近好吗?”
尾音颤着,却带着笑意。
“好啊,怎么不好。”老吕细细端详眼前的女孩子,一脸欣慰,“我听说你现在在这边工作?”
聊了没几句,乐柠便随意起来,双手抱胸倚在墙上,不着调:“是啊,我还真干了当初您说的那个职业。”
老吕抬手指着乐柠哈哈大笑起来:“真做起国际贸易啦?”
乐柠也笑起来,几缕碎发散开,她掖到耳后:“是啊,您不是我要是不靠英语吃饭,得饿死吗?”
上了年纪,老吕眼角带着皱纹,啤酒肚似乎比以前更大,老态龙钟坐在椅子上,笑的像弥勒佛。
“你哥哥还好吧?”老吕话锋一转突然说起往事:“当年你俩一声不响的转了学,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初是因为什么。”
乐柠笑容凝在脸上,心漏跳一拍手指有些发麻,混乱吵闹的环境有几秒钟空白。
少时一别,乐柠也不曾见到靳聿铭,往日经历像是虚幻的一场梦,梦醒后他就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那条泥泞路被人斩断,她踏上一条看似光明璀璨的阳光大道。
停顿几秒后,乐柠挤出笑,可眼底冰冷:“嗯,他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