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北的眼神变得复杂,沉默半晌开口,声音似是温柔般的低哄:
“缺什么我赔你什么,好不好?”
程意绵脑袋嗡嗡响,吸吸鼻子,自言自语道:“都怪我穿了条黄色裙子,马蜂肯定把我当成美艳的花朵了。”
话音落下,那根刺也被拔出来。
前后不过一分钟,伤口已经变红。陆聿北眉头紧蹙,往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看去。
程意绵扶着额头,精神不济,“我有点头晕。”
陆聿北赶紧扶她到车里,让她在副驾驶位上坐好,而后关车门。
过了会儿,他打开驾驶位车门,语气轻松:“我刚才拍照识别,那是只蜜蜂,毒素弱,伤口大概要疼上半个月。”
“是蜜蜂啊,还好,我的小命保住了。”
陆聿北打开车上所有放东西的储物箱,找能消毒的用品,结果车里没有,两人的行李箱里边也没有,正当他犯愁时,突然想起洗手液含70%左右的乙醇,可以当消毒使用。
距登岛的城市还有半个小时车程,只能先这么办了。
在手心挤了五滴,喊她一声:
“把手伸过来。”
“干嘛?”
“伤口消毒。”
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包裹,指尖触碰到掌心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有些烫,又像是捏了团柔若无骨的棉花,心也跟着痒痒的。
微风吹进来,晨曦绕着指尖,随旁边树叶的摇动映下斑驳光影。
酒精消毒几遍唤回清醒意识,就这么过了很久,程意绵的声音打破静谧:
“陆聿北。”
“嗯?”
“你这样跟我爸似的。”
她说的没错啊,小时候爸爸给她洗手就是这样,里里外外不放过任何角落,像擦拭什么古董玉器。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就比如现在的陆聿北。
“程意绵,你母胎单身不是没有原因。”
程意绵的眼睛放亮,追着他问:“什么原因,快告诉我。”
“别人是绝缘体,”陆聿北收回动作,又抽了张湿巾清理手上的污迹,口不留情接着说:“你就是块木头。”
“什么?”
陆聿北启动车辆,叮嘱她:“手疼了自己挤点,多洗几遍,到地方先找家医院检查肉里有没有余刺。”
“好,”程意绵搓着鼓起来的手指头,麻疼的感觉很清晰。
目视前方开车的陆聿北用余光捕捉到她的小动作,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