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回来这样晚,可要奴婢去传膳?”
武云珂若有所思瞧了她一眼,“想是又有闲话飘到了皇后娘娘耳朵里,娘娘便多留了我一会儿。”
万姣儿眼神躲闪,却不做声,她自是早得了皇后娘娘的令,才有了早上对付祁怜的那一幕,云华宫又不大,里面除了她,还有几个耳目,想找一个刚多出来的生面孔,那不是太容易了。
“行了,你去传膳吧,燕麝来服侍我更衣。”
万姣儿退下,武云珂便与燕麝进了屋。
她先没急着换衣服,而是出了主殿的后门,拐了个弯,转去偏殿。
开了门,屋内收拾齐整,衣服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在床头,里面却无人。
武云珂皱了下眉。
“去找找她去哪了。”
“是,主子。”
燕麝也退下,留她一个人在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祁怜,早已出了云华宫,之前在永巷的时候,看管严苛没法随意走动,这会儿却得了机会,她一直想着,祁家大祸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那无端出现在她家地窖的三十万两金子,也不可能是一两日的功夫搬进去的,只要见到圣上,当面禀明,圣上一定会重启对此事的调查。
她想到在北凉生死不明的父亲和大哥,又想到为救她而死的三哥,还有母亲,祁怜握紧了拳头,祁家当年战功赫赫,圣上不能不理会,如今只有她在,她一定要为她的家人讨回公道!
在宫中错综复杂的小路上行走,祁怜小心翼翼躲闪着路上的宫人,渐渐接近紫宸殿。
这会儿是午时,路上行人也少,她才走得如此顺畅,祁怜抬头,前面那朱红巍峨的宫宇,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宫门前有侍卫镇守,左右又有人巡逻,轻易接近不得,除非能有出入的腰牌。
祁怜猫在一边灌木丛里,正在发愁,忽见不远处走来个唉声叹气的小太监。
小太监走得慢,缩着脖拱着肩,边走边嘟嘟囔囔。
“萧丽仪也真是的,整日家折腾给皇上送吃食也就罢了,做得还那么难吃,皇上都不待见,爹爹也骂咱,今晚要是皇上不来,咱又要挨主儿的打,岂不两边讨不着好。”
叹完这句,走得更慢了,小太监可巴不得拖到皇上用膳结束,他想着事儿,低头耷脑的,丝毫没有留意到旁边藏在灌木丛里的祁怜。
祁怜听他这话,一时计上心来,眼瞅他走到一处林木遮挡处,暴起窜出,扣住嘴脸,朝他后颈风池穴处狠按,那小太监叫声都没出来,身体便软下去。
她顺手接住食盒,快速将人拖进灌木丛里。
不过一会儿,一个穿着不太合身的太监服的小太监,拎着食盒,低着头,匆匆朝紫宸殿走去。
正午时分,紫宸殿。
皇帝坐于上首,左相武元禛,九贤王李安,坐于下首,尚书柳惟候在旁,几人仍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