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瓷赶紧招呼她们:“好了,好了,这些物什先放在里头,等改天太后娘娘精气神舒坦了,咱们再拿给她看。这几日,他们金人来朝,先不必拿这些去叨扰太后娘娘了。”
太后这会子确实没有什么精气神,已经在其他侍婢们的搀扶下,回寝殿歇着了。
格敏也已离开,说是要去一趟西山庄子,由严律带路。
这话是慈宁宫门口那个叫做“姚洲”的门神说的。
宁瓷冷冷地看着姚洲,不明白他对自己说这番的用意是如何,更不明白姚洲特意跑来,非要强调是由严律为格敏带路的用意是如何。
难道就连姚洲都会以为,严律会成为格敏的囊中之物么?
真是可笑!
不过宁瓷转念一想,姚洲这般谨慎的人,却能有这般的提醒,可见,严律是真正融入到金人的世界中了。
只盼着他在西山庄子里平安就好。
但不知为何,宁瓷始终都是坐立不安的。
她的脑海里一会儿想着严律所言的“五天论”,并在心底一直在琢磨着,根本没有五天。
一会儿又想着严律此时二次入西山,也不知他安危如何。
左右想来,他身边有格敏公主陪同,应该不会有什么岔子。可雨烟已经被他关押到刑部大牢里,他这会子没有带雨烟回去,会不会被西山庄子里的人质问个什么?
会不会露馅?
会不会出现分歧?
会不会跟洛江河一般,被庄子里的那帮叛党们给虐杀了去?
……
宁瓷越想越恐慌,可她知道自己这会子什么都不能做。
还有尚在西山庄子里的,专属于她爹爹简明华的卷册,竟然是在雨烟那里存放着。也不知严律这会子去一趟,能不能拿出来。
又或者,严律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宁瓷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安睡,纵然恐慌无用,可她不知怎的,心头老是在慌乱地跳着。总觉得,有什么未知的事儿将要发生。
脑海里,却不自主地幽幽想起姚洲所言的那句“格敏公主去西山庄子了,由严律带路的”。
更是莫名地想起白日里,格敏当着她的面儿,对严律所言的那句“你可愿意当我男宠”。
介意吗?
当真介意。
可她信任严律吗?
她是信任的。
她相信严律绝不会为了身份一事,或者大虞跟金人的立场一事,就对格敏怎样委身。
他那般聪明,从底层爬到了如今的高位,绝非三言两语,又或者与什么人媾合交换而成。
他很会周旋,很会洞察,很是精明。他那般痛恨金人,怎么可能跟格敏之间有什么?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