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医院提着药包回来的时候,宁瓷直接去了一趟严律所在的废弃的值房。
不管怎样,这反贼是自己今生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再怎么反感,有一些礼数上的,宁瓷还是要做一做的。
远远地瞧过去,那值房跟原先一样,前后都没个人在伺候的。宁瓷想着,估摸着跟前几日一样,换药之后需要透气一小会儿,方可暂时的包扎。
她就这么凝神想着,跨入了值房的门槛儿。
谁曾想,那简单的床榻上根本没有人!
整个值房里,也只有一个小太监正在前后收拾着什么。
“严大人呢?”宁瓷忙问。
小太监赶紧行了个礼,方才道:“哦,严尚书前几日就被抬去御药房了。”
“前几日?”宁瓷一怔,脑海里莫名闪过暴雨中,严律孤身离去的身影。
小太监掰着手指头算着:“哦,是三天前。”
宁瓷心头一凛,估摸着,是那日暴雨所故,严律本就身子重伤,又淋了雨,恐怕,当时情况有些危急。
这几日,她一直在东宫忙着翻找有关她爹爹身后名的史册,并未去关心严律分毫。
不知怎的,宁瓷心头总有一股子若有似无的彷徨不安。
也许,是自己的良心罢。
她幽幽地想。
御药房本就在紫禁城内,宁瓷为太后熬煎了药后,便去御药房看看。谁曾想,严律也不在。
“严尚书已经回府了。”夕阳西下,在御药房里值班的一名小御医如实相告:“今儿早上刚回去的。”
“他的伤势怎样了?”宁瓷忙问。
“虽然伤口还是瞧着可怕,但只需每日细细养护,及时换药,应无大碍。”小御医“哦”了一声,又道:“皇上还特意让咱们太医院安排了人,每日去严府上门为严尚书换药来着。”
宁瓷点了点头,刚准备想离开,忽而后知后觉地纳闷道:“你刚才称他什么?严尚书?”
“是啊!”小御医笑着说:“前两日皇上刚提拔的,说是严尚书护驾有功,又提前为城郊设防,免去百姓伤亡,功劳着实太大,正巧兵部尚书始终空缺,就提拔了他。”
宁瓷怔在了原地。
前世,她与严律大婚的时候,他就是兵部尚书。他甚至在成为尚书之位后,接连上了几封奏疏,求请皇上开恩,要与自己成婚。
那个时候,也没听说严律是用了几番苦肉计来获得尚书之位的,只知道他曾与皇上重诺过,会善待自己,谁曾想,他是想利用与自己成婚为由,好在大婚当夜,起兵叛乱。
宁瓷今生原想着,只要对严律几番拆台,只要让太后不再信他,只要她拒绝与严律成婚,改变了前世的轨迹,没准就不会有前世的结局。
可现在……
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关于宁瓷梦境里能闻到烧焦味儿,这个其实是我的一个亲身经历:
前几年工作压力大,晚上总做噩梦,
有一回,梦见我在一个房间里,外面在打仗,然后一帮士兵押着一个人从门前经过,
过一会,就听见开枪的“哒哒哒”的声音,那个声音就疯狂在梦境里响着,不知道开了多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