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简雪烟和阿酒相视一眼,旋即,却看到身侧的弟兄们一个个窃笑不已。
那跑堂的继续说:“这活佛,就是现在当朝兵部尚书严律,严大人啊!他用私人银两捐赠咱们冀州好多好多粮食和水源,若不是他和他夫人及时相救,甭说咱们这小店了,咱们这里的知县知府知州大人们,都要饿得哭爹喊娘!”
另一跑堂的路过他们,又补充了一句:“当时严大人和他夫人所增的物什我们可珍惜了,就连装水装米粮的木桶,咱们老板都留着呢!”
“那可不?上面刻着严大人和他夫人的名儿,那可是无价之宝呢!”邻桌一个客官补充道。
简雪烟看向同桌的弟兄们,其中一人笑着低语道:“嘿嘿,嫂子,是咱们老大想着,若是你,一定会帮的。正好老大这些年积蓄不少,就能帮则帮了。他很担心这些赈灾粮会不会被旁人给讹了去,就在那木桶上刻了你和他的名儿——严律携妻雪烟赠。当时,我们跟他一起护送来的。”
简雪烟怔了怔,心头的感动还没上升几许,却听见对面一桌的客官叹息着道:“严大人就算是好人,是咱们冀州人的活佛又有什么用?刚登基的那个小皇帝不是根本不待见他么?”
又一客官附和着道:“哎,你们听说了吗?严大人今儿凌晨被逮捕了!”
简雪烟和弟兄们皆为大震,他们异口同声地道:“怎么回事?!”
这客官一见周围好些桌上的食客们都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他便兴奋地说了起来:“幽州城不是被封锁了好些时日了吗?每天必须发放牌子才能进出。大伙儿不是一直都在怀疑,这个小皇帝防的不是别人,就是严大人吗?”
阿酒不耐烦地道:“后来呢?你快说啊!”
这客官不紧不慢,好似说书先生一般地娓娓道来:“也不知怎的,严大人今儿凌晨在幽州城城郊,跟个什么人见面,结果他俩一起被抓了。现在我就觉得好奇怪啊,严大人他是怎么出城的?”
“他是兵部尚书,自然有出城的道理。”原先那个跑堂的问:“严大人大半夜的在城郊见什么人啊?”
“这个不知道。但是听说事态严重,皇帝已经把他打入死牢,说是择日就要露天问审,如果罪证确凿,恐怕,要当下问斩了!”
“此话当真?!”简雪烟猛地站起身来,崩溃地问。
那客官吓得愣了愣,方才道:“呃……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听幽州那边儿的友人说的。现在整个幽州城都在传,说是严大人可能凶多吉少了。”
“我估计,严大人确实要走到死劫了。”跑堂的道:“原先不是都说吗?这个小皇帝刚刚登基,朝堂上各位大臣们都不服他,他现在急需拎出来一个人斩首,好杀鸡儆猴。原先……”
简雪烟听不下去了,她直接转身就要冒雨赶路。
却在她奔出大堂时,被弟兄们纷纷拦住在屋檐下:“嫂子,现在外面雨下得这样大,剩下的都是山路,这会子要是行路,会非常危险的。”
简雪烟急得眼泪夺眶而出:“怎么办?他已经被燕玄打入死牢了。我太了解燕玄了,严律落到他的手里,他……”
“嫂子,你先别着急。这是那人听来的传言,保不保真都要另说。更何况,咱们老大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就落到燕玄手里了呢?”
简雪烟冷静下来想想,确实。
严律向来思维缜密,行事谨慎,他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马脚让燕玄抓呢?
会不会是传言不真?
看着这会子的天色,大雨似乎没有减缓的意思,简雪烟他们就去寻了一家客栈住下,顺带打听幽州那边的情况。
谁曾想,那家客栈都把严律被逮捕的事儿传疯了!
更有人说:“皇帝已经准备好了,不论露天问审结果如何,他都是要砍严大人的头的!”
“严大人是咱们冀州人的恩人,这狗皇帝刚登基,为什么就要做这么没水准的事儿?”
“因为皇帝要立威啊!你们没听说吗?朝堂上的各位大人们最近有好些人都不去上朝了。我听幽州那边的亲戚说,这些大人们都在等着被皇帝给革职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暂不知。总之,皇帝现在急着立威,肯定是要砍一个人的头的。”
“严大人他是兵部尚书,按说一些个兵将都是在他手里掌控的,难道这些兵将不来帮吗?”
“你有点儿脑子好不好?严大人是个文官儿,他只是一介兵部尚书,又不是有兵权。”
“可我怎么听说,先帝驾崩之前,好像给了他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