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口腥甜在两人口中肆意蔓延。
咬出血了!
宁瓷更慌了!
她本想说“我不是故意这么用力的,谁让你这般纠缠不放的”,可严律就这么盯着她好一会儿没有动,更没有收回唇舌的意思。
她本以为他的舌头是被自己咬麻木了,本以为是痛得收不回去了。
谁曾想,略微有些愧疚的念头刚刚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转瞬间,严律却是再度闭上眼睫,不顾被她咬破的舌头,比先前更用力地吻着她。
他丝毫没有,也不愿停下来的意思。
他甚至更紧地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好似要与她彼此黏合,彼此融入彼此的骨血中。
宁瓷心头大骇。
这反贼,果然思路不是常人所想。
怎么办?
怎么办?!
突然,宁瓷后知后觉地发现,严律送她的那把精致的祖母绿匕首还在她的手中抓着。
对不起了。
这是你逼我的。
宁瓷双手环绕他的肩头,好似回应他的拥抱一般,旋即,她褪去匕首护套,将那锋利的刀尖转向,正对着他脖颈下的锁骨间,用力地扎了下去!
严律这会子甚至连眼睫都没睁开,他不过是微微颤动半分,却在宁瓷拔出匕首后,他又发出了一声闷哼,前后不过在她的唇瓣间只是稍停了一个呼吸,便继续不放手地吻着。
宁瓷的心头是彻底震颤了。
她知道,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她对他的心神,定力,因着这一刺,算是彻彻底底地完了。
“哐当”一声,匕首掉到了地上。
他胸前涌出的鲜血,开始浸透了她的雪玉轻纱襦裙。
她许是害怕极了,刚才被他吻得滚烫的身子,瞬间冰冷,好似此时在往外流着的,是她的血。
她就这么在他缠绵的亲吻中,看着那鲜血一点点地将两人的胸口染成了鲜红的一大片。
两行眼泪莫名而下。
咸咸的眼泪混入两人的口中,终于,严律停了下来。
他堪堪松开了几分,可两人大口大口喘气的气息,却是滚烫地喷洒在彼此的唇瓣边。
宁瓷好不容易得了间隙,她一个猛推,冲着他愤愤然地道:“你为什么不躲啊?!你流血了,会死的!”
严律张了张口,舌尖的痛感还在,锁骨间的痛意好似直冲着他的脑海,可他浑然不知疼痛为几何,而是笑着再度将她搂在怀中:“躲什么?宁瓷,只要是你给的,我全都要。昂贵的药材也好,抗拒我的感情也好,还是这刺向我的匕首也好,只要是你给的,我都想要。”
“你个疯子!”宁瓷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口中却不饶地骂道。
严律继续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的耳畔间,脸颊上,眉心中,眼角处,继续轻柔地吻着:“嗯,我是疯子。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是要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