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看什么病?”
程向红站定了,开口也跟着嚷着:“今儿一大早,婆婆就用棍子打我,我这不是怕留了什么症候,便想去看看。”
“咋打你呢?”
“刘大花脾气不好,怪不得讨的婆娘都守不住。”
一时间,便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了。
程向红一点面子都不给刘大花留,“还能有啥,听说建业小叔子来信了,讨花生吃,婆婆到屋子里头没找到花生,便来打我了。”
“你们说,我一个新媳妇,才刚进门,哪里能摸清楚她花生藏哪里了?”
“便是以往到他们家里头干活,她哪能真让我进屋去瞅瞅?只怕公公都不晓得她东西藏哪里。”
程向红如今颇有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架势。
“可不是,刘大花就是个抠抠搜搜的。”
“那你怎么带着他?”
“我怕他自个一人在家,被人欺负。”程向红低头看了周红旗一眼,如此解释。
其他人一听,哈哈地笑,周红旗能被谁欺负?
程向红走到了村子口,站定,不知该如何走了,周红旗跟着站了一会,才开口说:“等会村子老三叔会架着牛车进镇上,我们可以坐这个。”
“我没钱。”
“等会回来还坐他的车,你买点东西给他就是了。”
程向红看向周红旗,惊讶地问:“你怎么什么都懂?”
周红旗撇过脸,不说话。
果然,没一会,便有牛车过来了,牛车停下,露出了一干枯的人,带着草帽,“你小子今儿没过去,原来在这等着。”
“上来。”周红旗麻溜地爬了上去。
程向红跟着上去,坐稳了,老三叔的牛车这才粼粼地走动了起来。
一路上停了几次,也上来了不少人,全都挤成团,还有些拎着活禽,散发着一股子臭味。
进了城镇,他们都从牛车下来,老三叔,跟着跳了下来,从牛背边上的口袋掏出一烟杆子,抽了几口,才咳了一声,问:“你还去干那活?”
周红旗着急地瞪了老三叔一眼,老三叔摇头晃脑,只是用烟杆子敲了敲牛车。
程向红看出周红旗有事儿瞒着,但也不打算多问,毕竟周红旗愿意搭理她,她刚开始以为是自个护着他,他心生亲切,如今看来,怕是想借着她去镇上,他也跟着混过来。
周红旗这么小便心思弯弯绕绕的,怪不得能成大反派。
程向红不多问周红旗的事,只开口问了卫生站在哪儿,老三叔抽了几口烟,指了个方向,程向红谢过后便抬腿走人。
走了两步,发觉周红旗往另一头去了,她上前几步,一伸手,将周红旗后头衣领拎起来,“这边。”
“放开,你别管我,我有事。”周红旗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