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月明星稀,清风徐徐,还未曾有人入睡,可有人就知今夜一定好眠。
……
——其实不该和胥城野那般夸下海口的。
从清晨到日落,已然反反复复做了好几次了。
衣彻蹙着眉望着烧起来的龙窑,擦了擦额头,白皙的额头上瞬间又蹭上了一层白灰。
太热了。
这对于属阴寒的雪山狐来说,太超过了。
青年眉眼忧郁极了,昨日自己非说还他一窑窑器作甚?定是喝醉了。
喝醉了的话,做不得数的。
也就是今日胥城野不知为何突然上山去,衣彻百无聊赖,也就将这烧窑的事提上了日程。
——如今倒好,这已经是他做坏的第三窑了。一旁亲情指导的胥椿和苦力一号胥畴、苦力二号南怀玉都已经坐在小板凳上睡死过去。
一个白天都过去了,天都有些暗了,胥城野巡山也快回了,衣彻抿了抿唇,和堆在一旁的废品面面相觑。
青年深沉思索着,他该怎么毁尸灭迹呢…
“衣彻哥,怎么又烧了一窑…”
少年晃晃走到衣彻身边,睡醒懵然地揉着眼睛,喃喃“这是第几回了?我怎么觉得天都黑了…”
才不。
衣彻目移,明明今天本就有些阴。
忽然轰隆一声巨鸣,响彻天际。
这声音震得大地都颤了颤,衣彻耳朵疼的厉害,五感敏感的南怀玉更是痛吟捂住耳朵。
“怎么了?龙窑终于炸了?”友情指导来的胥椿有些崩溃死死捂着耳朵,从睡梦中被震醒。
“椿姐…”
胥畴声音莫名有些发颤,僵僵转身望向声音源头。
“山塌了。”
薄雾笼罩的山如长刀斩缺一角,露出不知何时血红的镰月,山体悲鸣回响依旧残存在云霄山野间,久久不息。
“快多叫几个人去来!今年也不知怎么了…多灾多祸唷…”
“除了族卫官可以上山,其余的人西边镇的去走访各户点清人口,东边镇的原地待命。”
“什么叫原地待命!族长还在山上!我们都上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