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应她的,是二舅余勒那满脸歉意的苦笑,他只是朝着此女拱了拱手,然后坚决的摇头。
苏琴高的目光还想越过二舅余勒,再看向屋中的方束,乞求一番。
但是不仅方束对此无动于衷。
就连她的视线,也直接被二舅余勒彻底的挡住,不再让她有祈求方束的机会。
于是门前,一番歇斯底里的哭嚎和奚落,又在苏琴高和那老汉之间爆发,其动静让原本要歇息的纸坊邻居们,醒来了不少。
不少人开门的开门、开窗的开窗,都朝着舅甥俩的纸屋投来目光。
二舅余勒站在门口,继续苦笑着,朝着四方的邻居们拱手。
一直等到那老夫少妻回窝了,纸坊中的闹腾声这才变小,但是仍旧有哭嚎声、呵斥的骂声隔着纸墙响着,估计能响半夜。
这时,隔壁的邻居李猿溜达了过来,对方看着那老夫少妻离去的方向,口中啧啧有声。
符师李猿朝着二舅余勒竖起了大拇指:“能抗事啊老余,要是你外甥被这女人缠住了,名声可就要担心被坏一坏咯。”
邻居窦素芙没有出门,她待在屋子里,也掺和了一句,笑着扬声道:
“方束哥哥若是馋女人了,记得来找姐姐……姐姐给你牵线搭桥啊。”
这话声惹得了符师李猿的一阵哄笑:
“也别牵线搭桥了,老夫观你这窦姐姐就不错。”
“呸!你个老不羞的。”
窦素芙只想调戏方束一番,可不想被人反过来调戏,她佯怒的暗骂了一句,啪的闭上了门窗。
符师李猿啧啧了几声,朝着二舅余勒打了拱,便要往屋子里走去。
不过忽然,符师李猿转过身子,朝着身旁的二舅余勒交代了一句:
“对了老余,别给你家方哥哥挡了事,最后又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他低声交代着:“那女娃或许身子某处还干净,但估计也就那地方还算干净,你悠着点。”
符师李猿还努嘴朝着纸屋中的方束示意了一下:“不信,你问问你外甥。”
这话让二舅余勒一时愕然,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方束。
方束这时也是面色古怪,立刻就明白了符师李猿所讲的,究竟是怎么一回意思。
得了对方的提醒,方束也有点担心家里阔起来后,二舅会被那女子给算计缠上。
他可不想哪一日回来,屋子里突然就多了个舅妈,特别这舅妈还是那苏琴高。
于是等纸门关上之后,方束就将自己亲耳听见的“泡枣”一事,还有平日里和李猴儿闲聊时听见的风言风语,说给了二舅余勒听。
一时间,二舅也是啧啧有声,颇觉惊奇。
只是二舅余勒所在意的点,却并非是苏琴高遭了何种屈辱、那老汉怎的如此这般可恨。
其更在意的是,是苏琴高此女为何还不逃出纸坊,一纸所谓的婚书契书,又岂能将偌大一个活人给牵绊住?
二舅询问着方束,惹得方束也是一时间琢磨。
确如二舅余勒所说的,那苏琴高即便是被诓骗嫁入了纸坊,但又并非是沦为了奴婢、被下了禁制;那老汉,也不是开矿挖沙的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