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稚鱼瞥他一眼,没力气说话,只轻轻点头。
巧儿想要喂药,可杨杲就横坐在车门口,她看了好几眼过去,他却置若罔闻。巧儿道:“这位将军……”
杨杲伸手从她手里抢过药碗,勺子轻轻搅了几下,舀起放到肖稚鱼嘴边。
肖稚鱼眼皮也未抬,张嘴就喝下去。
滚烫的药汤入嘴,她嘴唇微抖,却没说一句。
杨杲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缓了些,晾了片刻才又喂第二勺。
肖稚鱼一勺勺慢慢将药喝了,不知是不是汤药滚烫的原因,还是起了效,身上有了些暖意。她吐了口气,钻进毯子里,才枕着软垫,就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杨杲一手将空碗递过来,巧儿接了却没走,挤在车门角落位置,防贼似的盯着他。她先前看此人生的一副俊朗周正的样貌,看着不像趁人之危行为鬼祟之人,可一路他的行为举止都是出格放肆,若在长安早该治罪了。
到天亮时分,雪彻底停了,山路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肖稚鱼被巧儿叫醒用饭吃药。
巧儿轻声道:“那个乱贼就在边上睡了一晚,我全盯着。”
肖稚鱼吃了小半碗粥,又把药喝了,拍拍身侧道:“我感觉好多了,你眼睛都熬红了,快来睡一会。”
巧儿道:“等会逮着空我再睡。”
肖稚鱼倚垫而坐,身上仍是没力,和巧儿说了几句话,又一阵困意泛上来。这时车门打开,杨杲又走进来,对着巧儿道:“你下去。”
巧儿要说什么,被肖稚鱼拉住,她便拿着碗下马车。
杨杲目光在她脸上身上一转,道:“比昨天精神,瞧着好了许多,看来乡野草药也有些用。”
肖稚鱼神色倦怠,忽然抬起眼,朝他看去,“是外面有什么动静了吗?”
杨杲道:“若非你就在我眼皮下病着,不然我都要怀疑你刚才过来偷听说话了。”说着他一屁股坐到她的身侧,脸色略带着古怪,“有时我觉得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样样都能说在我前头。既然如此,现在不妨猜一猜,现在我要做什么?”
肖稚鱼心中有计较,却没说出口。
杨杲突然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折腾这一晚上,我真是什么都没捞着。”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