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逐于是不动,其实很清楚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爱神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光凭能量球,光凭那些抚摸与拥抱已经不再能填饱他的胃口。
在如此虚弱的时刻,弥晏会本能地索取喂饱自己的养料。
他也实在没法忽略身上那份沉甸甸的分量,不得不说孩子的长大的确是全方位的,那地方甚至还有营养过剩的苗头,对着自己耀武扬威,也就是那粉粉的色泽冲淡了些许狰狞感。
见谢云逐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里看,弥晏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仅剩的羞耻心让他他嘟哝着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不知道?那你完了。”谢云逐嗤笑道,“你得了不治之症,所以下面肿起了一个大瘤子,只有割掉才能治好。”
这是哄小孩的语气,如果仍是那个傻毛球子,一定会被他吓得哭出来,然而这个长大了的弥晏,却只是挑眉笑了一下:“不是的,我是硬了。”
“……?”谢云逐石化了一瞬,这个顶着张天使脸蛋的家伙,嘴巴里好像随随便便地说出了一句了不得的话啊?
“可是我喜欢你啊,”弥晏又小小声地补充道,“所以才会这样的。”
受到如此告白的谢云逐,心中却闪过一丝微妙:从那个一无所知的毛球到现在超大只的男人,他的确教过弥晏很多事,但大多与战斗和生存相关,其中绝对不包含性知识。
随着他的长大,他会渐渐习得相应的记忆与认知,心智水平也会恢复到与同龄人差不多的水准。
这样想来,或许他本身就是一个成年神,毛球倒更像是一个被强行封印的幼年形态。
在自己之前,他一定还经历了许多事……以及许多人。
“看不出来,你知道得还真不少啊。呵呵,还知道什么是‘硬了’,”他戏谑地问道,“是谁教会了你这些?是那个教会你samsara含义的人吗?”
弥晏下意识地想起了那个冰冷的雨夜,他在车上做的梦,梦里那个看不清形象、却让他心痛到快要死去的男人……还有更多的记忆就好像春草一样正要复苏,痒痒地挠着他的心,好像只要闭上眼,就能唤醒更多的细节,将那个人抱在怀里时那温暖的气息,从自己口中夺走一支烟时他脸上懒洋洋的笑容,挥刀时必须保护在身后的那个身影……
想不起面容、想不起名字,可是那个人的身影却渐渐与眼前的人重叠,仿佛就要合二为一。记忆无法证实的真相,他的心却提前一步确认了,为他、为他们剧烈地轰鸣跳动着。
会是他吗?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弥晏深深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可是不对啊,所有关键节点都对不上。如果他和谢云逐曾经认识,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相应的记忆?
况且他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他与记忆中那个人相处了很久很久,他们只有彼此,在怪物环绕的房间里相拥,过着枕戈待旦、命悬一线的生活。但谢云逐不是的,他曾有父母亲人朋友,曾过着普通而幸福的生活,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
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弥晏困惑又混乱,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才艰难地开了口:“我不知道……我、以前可能有过眷者,但我已经把他给忘记了……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一个……”
“别对我说谎。”谢云逐凑近了,盯着他的眼睛,手按在了那个地方,“你没有忘记他,还记得那种感觉吗?只要有过一次,就不会再忘记的……那个人是怎么教你的?”
“不要说了……”弥晏慌乱地试图避开他,谢云逐压低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让他躁动到快要发狂,好像真的回想起那种高热的、紧密的、销魂蚀骨的滋味,然后这些狂乱的记忆又与现实重叠,谢云逐用右手握住了他,冷静的目光带着些许嘲弄,可是他的手心那样暖。
弥晏快要被他逼疯了,无法自抑地用他的手自我抚慰,难受的泪水浸湿了睫毛,湿漉漉地沾满了脸颊,心好像都要被那种酸涩的情绪涨破了。
到了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他眼睛一闭,不管不顾地俯下身来亲他。谢云逐没有拒绝,只是伸出舌尖尝了尝他被泪水浸湿的唇缝,发出感慨:“唔、咸的。”
然后他又恶劣地笑了:“你真的好笨啊,亲的时候下面就不会动,一动起来又不知道怎么亲,笨死了——啊!”
弥晏一口咬住了他的唇瓣,强行封印了他坏心眼的评价。最后他学会了亲也学会了动,谢云逐忽然就不吱声了,有些狼狈的喘着,另一手也覆了上来与右手交握在一起,让他终于能结束这场迷乱。
连能量球都没能治愈的伤,这下彻底好透了,弥晏又恢复了活力,只是看起来脑子有点被烧坏了,只会红着脸呆呆地看着自己。
谢云逐在纸巾上缓缓擦干净自己的手,“舒服吗?”
弥晏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就好像被大手捏成了一团,万千滋味说不上来。他摇了摇头:“难受……”
“这不是难受,”谢云逐笑了一声,“你是太舒服了。”
“嗯……”白毛大狗黏黏糊糊地来蹭他,“我也想让你舒服……”
“你别乱动我就舒服了,”谢云逐推开他凑上来的脸,从商城里兑了一条裤子丢给他,“现在感觉好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