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霎时间溅了一桌子,小月跳出来,一把按住他:“哪里来的小贼……立夏?”
立夏还没立刻觉得疼,尚且声音洪亮的狡辩:“好姐姐,闹了误会,是我啊。”
外面春杏也跟进来了,她似乎是被血腥的一幕吓着,以袖子掩面:“出什么事儿了?”
小月坦然:“夫人,立夏偷东西被我抓住了。”
立夏连连摇头,疼痛袭来,他声音小了不少:“夫人不是的,小的给您整理东西。”
春杏伸头一看,慢悠悠地疑惑:“不对吧,这信我是放在匣子里面的。”
整理东西如何需要打开匣子取里面的信?
换做平时,立夏巧舌如簧,定能说个所以然来,但此刻他分了神,只能无力道:“没有,姐姐们先给小的包扎一下,痛杀了人了。”
春杏为难道:“凡事讲究人赃并获,这信是世子留下的军机。不如这样,我现在去报大理寺,你且等着,寺卿大人若是判小月有错,她可是要吃军杖的。”
外面忙碌的丫鬟嬷嬷们听见里面吵嚷,也围在门边看,雀儿眼疾手快,将管事容平喊来。
春杏提高了声音,故意吓唬他:“可是若判你行窃军机,应当是个斩立决吧。”
立夏疼得面如金纸,豆大的汗珠往下淌,依然不敢将王妃供出来:“是,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好奇……想看看,但是小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容平看着门外的下人们唏嘘一片,不住地摇头。
春杏看他也是真可怜,对小月道:“你写个认罪书,让他画押了,保证永不再犯,带他去包扎好吧。”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雀儿看立夏被小月带走,还是挺心虚地:“王妃知道了,会不会为难您啊?”
“忍气吞声,才会更加被为难,”春杏摸摸她:“放心吧,我有数。就现在这时局,面上总是过得去的。”
雀儿点头:“姑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春杏道:“小满已经过来送口信了,天黑前就到。”
饭菜是伙房做好了,搁在食盒里提前送来的。
春杏担心凉了,关着门窗坐在房内等着,没敢取出来。又怕一会儿吃多了被世子笑话,先盛了一碗饭出来垫了个底。
傍晚时分兰辞果然回来了,她看见院门被推开,他一身玄色软甲劲装地进来,边走边将腰间横刀拆下来,挂在院中的兵器架上。
等他进来,饭菜已经摆好,兰辞坐下来,先喝了一碗汤:“抱歉,回来晚了。早上见过母亲了?”
这一天太漫长了,春杏有些疲惫地点头。
“她刁难你了,”兰辞问:“因为什么事?”
虽然三个大活人,就在不远处的小桌上用膳。
春杏还是实话实说了:“有个叫立夏的守门小厮,把我们昨晚没圆房的事告诉王妃,王妃早上见我时,质疑你对我是否作假。那个立夏,我已经吓唬过了,容管事说会把他送到外院打杂。”
兰辞低着头没说话,夹菜的动作没停:“太平楼的菜你吃过吗?”
春杏不明白他的意思:“和杨娘子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