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先回去看看就对了,教室里的场面老精彩了。”李瑾推着他往前走。
等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教室时,纷闹的氛围使童郗的脸瞬间冷下来。
只见不远处的段景舒正被人用双手禁锢在桌面,以极近的距离互相对视。而眼前这个惹是生非的人,恰好就是前些天被童氏从孤儿院接回来的真少爷,白晏澜。
白晏澜曾经并非是孤儿,因为早在几个月前,他的养父母就在车祸中双双殒命,若非这个缘故,可能童郗的父亲童知夜至今也找不回自己的亲生骨肉。
并且今夜就是童知夜为白晏澜举行的宴会时间,到时候童知夜会当着各大名流的面,公开宣布白晏澜的存在。
这件事于童郗而言,他没有思忖过多,所以不太在意,但他的本意是祝愿白晏澜脱离苦海,往后能够越来越好。
可白晏澜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
“可你该是我的未婚夫。”白晏澜得意洋洋地盯着段景舒,他的声音大到,几乎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这句话的童郗忍不住嗤笑两声,他顺势斜倚在门框边,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盯着教室中央的两个人。
僵持之下,段景舒终于顿住手中的笔,他左手手腕上的蓝色腕带格外惹眼,腕带上还有一株向阳花,这是童郗当初织给他的。
段景舒的眼底一片冰冷,漆黑的瞳孔中倒映不出任何情绪,“离我远点。”
“凭什么。”白晏澜又凑近几分。
谁料段景舒没有回答,忽然站起身,往左挪动几步坐在童郗的位置上,他迅速拿过桌上的习题集,然后拿起笔继续埋头做题。
眼见白晏澜即将贴上去,站在门口的童郗不紧不慢地抬脚走进来,顿时吸引班里所有人的诧异目光。
“段景舒,你陪我去拿作业。”他站定于对方所在的课桌前,与白晏澜并肩。
下一刻段景舒立刻放下笔站起身,脸上的阴沉表情当即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若隐若现的笑容,“阿郗。”
一时之间,不知是谁说的一句“不自量力”,惹得白晏澜的脸青一半白一半。
“跟我出来。”童郗敲敲桌角,扭头便往教室之外走去。
段景舒跟在他的身后,宽大的背脊几乎快要把他遮挡住,活似一只听话的巨型犬,跟在主人的身后摇尾乞怜。
“阿郗。”段景舒见走在前面的人缄默不言,索性伸手轻轻拉住对方的手腕,眼神染上几丝落寞,“我就跟他说过一句话。”
“……你别生我的气。”
童郗的脚步渐渐放缓,他扬眉看向身后的段景舒,手中的拳头松下来,“刚刚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今晚还有父亲为他举办的晚宴,我不想跟他发生任何口角之争。”
“但像他这样没有规矩的人,我不喜欢。”他一字一顿道,眸光也黯淡下来。
虽然之前白晏澜被带回家时,他们仅有一面之缘,但他至今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