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童郗和霍绥是例外,他们即便不参赛,也有参与下注的权力。
毕竟usc俱乐部不是普通人就能随便进入的,因为这里不光选拔严格,赛道布局特殊,甚至来这里的人要么有出类拔萃的能力,要么有腰缠万贯的财力,否则坚持下来的普通人很容易被洪水猛兽分食殆尽。
总而言之,这是场富人疯子间的较量,金钱才是最好的通行证。
霍绥自顾自地坐在皮革沙发上,顺势翘起腿,单手托住下巴,兴致缺缺地盯着转播屏幕,“据说这个女人一没背景,二没权势,仅有微不足道的滑板天赋。”
“我相信她很快就会知难而退的。”
“不关心。”童郗牵着段景舒坐下,他好整以暇地盯着画面中的女人,心中竟然没由来地生出几分钦佩。
没过多久霍绥就坐不住,他慢慢转身看向童郗,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下注么?”
“可以试试。”童郗并未看他一眼。
霍绥当即拍手,被围在人群中的管理者从容绕出人群,向他们款款走来。
“我选fifth。”霍绥转手掏出一张黑卡,放在管理者捧着的盘子中央,盘子内的钱和卡已经堆积成山。
童郗不紧不慢地看向霍绥点名的fifth,那是个身材矮小,相貌平平的男人,但与众不同的是,对方的专属滑板比普通滑板还要长,还要窄。
如果童郗没有猜错,这个fifth就是排名第六的枫。这个家伙一直很神秘,几乎很少露面,或许是那个女人的出现让他有危机感,才会选择露面参与比赛。
童郗轻笑出声,随时朝盘子里扔出一块白色牌子,这块白色牌子被称为留人牌,通俗来说就是用人来作赌注交换。
“second。”他懒散地吐出这个词。
second恰好代表赛场上的那个女人。
“你不反悔?”霍绥似乎没有料到,童郗居然会赌这样这个情况尚不稳定的黑马。
童郗慢吞吞地摇头,然后伸手摩挲段景舒的脸,“没事,大不了我就把人送出去,反正最近这条狗也不太听话。”
听到这番话的段景舒没有任何反应,他贪恋地享受童郗的抚摸。
但就在他快要露出白齿咬住童郗的指尖时,对方仿佛有所察觉,旋即迅速伸手握住他的嘴,警告道:“乖一点。”
“嗯,我听话。”段景舒闷声道。
随着赛况进入白热化阶段,观赛室的人纷纷捏把汗,因为fifth和second的距离极近,稍有偏差或疏忽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但童郗自始至终都是怡然自得的姿态,仿佛这场比赛的输赢与他无关。
九号赛道的两抹身影争先恐后地往终点冲刺。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second猛地借赛道边沿的围栏蓄力,俯身弹射出去,以毫秒之差险胜势均力敌的fifth。
随着尖锐的喇叭声炸响,观赛室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哀怨声。
“这个蠢货。”霍绥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低声喃喃道:“居然能让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取代第五的排名……”
“回见。”童郗让段景舒发放的百分之二十的赌注悉数拿走,他离开之前还不忘转动指尖的留人牌,回头向霍绥冷声调侃道:“看来你不光词穷,甚至连看人的眼色也不行,下次注意,别像今天这么狂妄。”
“阿郗。”段景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和童郗并肩而行,“你为什么能肯定second会赢下比赛?”
“因为她聪明,在经过四号赛道的圆洞时,她知道该借助外力快速通过。”童郗停顿几瞬,抬眸和段景舒对视,“况且我看人很准,否则你也不会被我留到今天。”
段景舒不自觉露出笑容,他深情地说:“能留在你身边,是我的荣幸。”
“行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你快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上课。”童郗扔下这句话后便加快脚步离开,徒留段景舒抱着一大堆赢回来的东西愣在原地许久。
翌日晨露未晞,骄阳就已经挂在半空,静静照耀这座即将苏醒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