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大当家什么时候亏待过我们。”
“兄弟们,把粮仓收拾收拾,准备囤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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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伍连德还在会议室里,跟各国医生掰扯鼠疫的品种。
金显珏的英文能力不足以听懂太多医学专业单词,她只能听懂这些外国人还是不相信伍连德,依旧坚信自己的判断。
一个叫梅尼斯的法国医生一拍桌子站起来:“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的判断有误,你是在谋杀,我要向外交部提出申请,把你换掉!”
伍连德还在想合适的高情商表达方式,金显珏听不下去了,她把手里的铜镇纸猛然往桌上拍,声音比刚才法国医生拍桌的声音响多了。
她站起来:“你连病区都没去过,凭什么说这次的鼠疫不可能人传人?!”
梅尼斯被噎了一下,昨天晚上刚到,确实没有去病区,他只是参加了晚上的外国医生会议。
整个哈尔滨,除了伍连德一个人说是肺鼠疫,别人都说是腺鼠疫,他坚信那么多医生不可能全都错了。
他坚信一定是伍连德错了,被金显珏这么一激,他相当有气势的对着伍连德大喝一声:“去就去!我会证明给你看,是你错了!”
说罢,他拂袖而去。
关于病理的议题结束,下面是关于防疫管理的议题。
现在哈尔滨是沙俄治下,俄国人为了保证中东铁路局的正常运行,使用残酷的手段对中东铁路哈尔滨总工厂的中国工人进行疫情管制。
疑似沾染鼠疫的人,伍连德把他们送进疑似病院,先观察,确诊后再使用大量的抗病毒血清治疗。
而沙俄人则是把病人,不管是什么病,全部当鼠疫疑似患者关到木制瓦罐车里,把车门锁上,运到荒野的破房子里,人进去了就是等死,在哈尔滨流传着一句话:隔离所,阎王殿,进去易,出来难。
如果有某家死了人,不管什么原因死的,就直接放火烧屋,乃至放火烧掉整条街都已经出现了。
导致有人感冒都不敢在家里待着,生怕被拖到荒山野岭自生自灭。
家里死了人即不敢哭,也不敢发丧出殡,只敢趁天黑偷偷埋在自家屋子的地下。
几年后的《远东报》这样写道:他们日日开会,并非谋诊治之法,而于防疫一节抛弃不问,致使此疫蔓延愈甚。
这也是金显珏死也不想让沙俄人掌握整个哈尔滨管理权的原因,现在他们还只能在被称为“三十六棚”的中东铁路家属区里抖威风,真让他们管了整个哈尔滨,那还不一把火烧光了,让全城中国人在露天过冬。
金显珏有心想管,却暂时没有想到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