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困得狠了,眼皮子沉得都抬不起来。
“真不乖!”
是苛责的话,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溺,她都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是嫌弃她,还是喜欢她,怎么口是心非的?
然后她就觉得有一勺软糯的燕窝粥送进她嘴里,她瞬时就吞下去了,好吃,很暖胃,喜欢……
一口又一口,她不知道吃了多少口,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个人轻轻的呢喃,你这吃相可真不淑女……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无拘无束的真性情……
然后就是一阵浅浅的笑,笑得很促狭,却又很怜惜,就好像她是他手心里的宝,他一日日护着,怕摔着,怕饿着,可他的嘴上却总是说,你啊,真小性儿,那么爱生气,干脆做个气鼓子算了!
这人怎么那样的心口不一啊?!
这一觉,苏锦书睡得很暖和,胃里暖和,身上暖和,手好像也被什么暖暖的东西紧紧包裹着,从未有过的那种暖,暖了整整一夜。
唉,要是能一直这样暖和就好了。
沉入深度睡眠时,她好像嘀咕了这么一句,睡梦中的有感而发。
她睡到自然醒。
一睁开眼,满屋子都是亮堂堂的阳光,映照得一屋子的家俬都透着一股子复古又奢华的气息,果然呐,想高档还是得红木家俬,可惜她钱太少,只能用曲柳木做家具,不然也弄这么一堂的红木家具……
等等……
我这是在哪儿?
她一个骨碌爬起来,同时掀开被子,还好,身上的衣裳还是昨天那一套,她不由地拍拍胸口,悬着的心落了地。
听到屋里的动静,屋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苏姑娘,您醒了吗?”
苏锦书嗯了一声。
屋门被推开,进来个丫鬟,她笑吟吟地给苏锦书施礼,“苏姑娘,水已经备好了,您现在可以沐浴了。”
我沐浴?
我连这是哪儿都不知道,沐啥浴啊?
她刚要拒绝,却见秦逸之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衣裳,不似在镇抚司的那身锦衣卫指挥使的装扮,而是富贵公子的衣着,昂贵中透着华丽的布料,精致近乎完美的做工,合体的裁剪恰到好处地将他颀长又俊美的身材给体现得淋漓尽致,即便苏锦书两世都没对哪一个男人动过真心,但眼前这男色可餐的一幕,还是让她险些流了口水。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沐浴更衣,一会儿咱们就要去和善公主的避暑庄参加赏菊会了。”
他冷幽幽地看着她,道。
苏锦书周身一个激灵,怎么觉得这人那黑黢黢的眼底净匿着些不怀好意呢?
“我不用沐浴,不就是男扮女装吗?我没问题的。”
秦逸之转身往外走,“府里没男装给你换,你要是实在不想沐浴,那就让角儿给你找一套她的衣裳来,你换上就做杜嫣然的丫鬟吧,一个丫鬟沐浴不沐浴的倒也不打紧!”
啊?
给杜嫣然当丫鬟?
她是邪神上身了吗?
紧追问一句,“那我要是沐浴了……”
“你沐浴后,是我祖母的远房亲戚,祖母那边给你准备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