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婧本能想拔出腰上的剑反击,疾冲却阻止了她,‘马婧,妳仔细想想,我何曾伤害过妳家郡主?我一心想救摘星,再迟得一刻,也许她便会命丧朱友文手里!’
马婧只觉脑袋一团混乱,疾冲是晋人?渤王会杀害郡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该相信谁?
‘马婧!’疾冲已不耐烦,‘别再蘑菇了,快带我去见妳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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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辽河营账内,马峰程一脸病容,强撑着坐起身,指着疾冲质问,‘你说是陛下灭了马府,你无凭无据,来路不明,我们、我们为何要信你?’话说到后来,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发青。
马婧含泪连忙端来汤药,小心服侍马峰程喝下。
已是病入膏肓,大夫也只能多开些人蔘等大补药方,勉强吊口气,拖延时间。
马峰程喝完药,挣扎道:‘我等……我等已误会过陛下一次,晋国虽几次想藉此离间,但晋军虎符令,罪证确凿,早已释疑,你……你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他忽感四肢发冷,胸口烦恶,转身将方才喝下的汤药全数吐了出来,接着身子一阵抽搐。
‘爹!’马婧急得眼泪不停落下。
马峰程好不容易一口气恢复过来,满是血丝的双目瞪着疾冲,‘你倒是说啊!’
疾冲道:‘消息来源,来自晋国王世子,魏王李继岌。’
马峰程一愣,颤抖指向疾冲,‘你、你也是晋人?’
‘刷’的一声,马峰程身旁副将马邪韩已一怒拔刀,‘大胆晋人!屡次扰乱我等军心还不够吗?’
‘你们不信我,天经地义。’疾冲轻轻拨开刀尖,‘但试问,若非为了摘星,我又何必冒死独闯龙潭虎穴?’
马婧也急道:‘马副将!他曾几次出生入死搭救郡主!他是友非敌,绝无恶意。’
疾冲从怀里拿出响石,解释:‘这是我与摘星分开时,她送我的铜铃响石。铜铃是她娘亲遗物,她何等重视,此物足可证我与她推心置腹,我何须冒死造谣,陷害她最珍视的马家军?’
他将响石交给马峰程,马峰程知摘星自幼即随身携带此枚铜铃,明白疾冲所言不假。
马峰程吃力地朝马邪韩挥了挥手,马邪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刀子。
‘那晋军虎符令,又该如何解释?’马邪韩质问。‘晋军十二虎符,乃奇石所造,可透月光,天下间绝无仅有,我等早已确认此物为真!’
‘你们手上有虎符令吗?’疾冲问。
马峰程点点头,马邪韩从一箱子里拿出虎符令,扔给疾冲。
疾冲仔细打量,心中更加笃定,‘不错,此符确实不假,但诸位可知,晋军中的申皇军,下场何在?’
‘我记得,一年多前……已被渤军所灭。’马峰程虚弱道。
疾冲道:‘由此推断,此符便是来自申皇军,当时被渤军取得后,日后用于栽赃。’
马邪韩面露鄙夷打断疾冲:‘全听你一人狂言!你何以证明此符乃申皇军所有?’
疾冲朝马邪韩伸手,‘借刀一用。’
马邪韩眼瞪如铜铃,见马峰程点头,百般不愿将腰上军刀递给疾冲,同时人跨到马峰程面前,以防变故突生。
疾冲倒转军刀,以刀柄用力击敲虎符令,令牌竟一分为二,疾冲翻掌,众人皆见到令牌内部刻着一个‘申’字。
‘早被剿灭的申皇军,要如何刺杀马府?此符乃为渤军所得,马府灭门真凶是何人,答案已昭然若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