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间里里外外都要有鲜花陈设,她最爱的是中原牡丹。’
马婧忍不住开口:‘这都要七月天了,哪来的牡丹啊?’
‘四,她指定使用花月胭脂。五……’
到底还有多少要求啊?文衍第二张信纸都还没念完呢。
‘好了,别念了,文衍,公主的吩咐就交由你来负责,只要不是太刁难的,尽量满足就是。’摘星道。
‘是。’文衍道。‘那三殿下那儿……?’
‘我自会想办法说服。’
‘有劳郡主。’文衍感激。
的确,如今这渤王府上下,也唯有这位马郡主说的话,能入得了主子的耳。
*
练武场上,朱友文正在练剑,看得出他心头烦闷,剑法极快,招招用足十分力,他察觉有人来到,剑招一收,下一刻却用力将剑直击向箭靶,正中红心!
‘三殿下若想射箭,该拿弓箭,而不是这样糟蹋一把剑吧?’
摘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竟觉纷扰心境稍微得到了平抚。
他转身,见她已经坐在练武场旁的石桌前,桌上摆着一碗汤药与一幅画轴,正等着他。
他走到石桌前,坐下,开口:‘仍不放弃当说客?’
‘我是来跟殿下谈判的。’她一本正经。
他倒觉得有趣,谈判?她能有什么筹码?该不会又是马家军的忠诚吧?
‘殿下若能答应隐瞒婚约,挂上画轴,我就乖乖喝汤药养伤。’
‘妳这是威胁?’他觉好笑,却又觉这样的威胁……有种熟悉的亲昵。‘妳从小就是这性子,总要别人听妳的,不听,就古灵精怪,想出各种怪法子要别人听妳话。’他似想起了什么往事,嘴角微微含笑。
她微睁大了眼,奇道:‘殿下怎知这是我从小就改不了的坏习惯?’
朱友文不语,目光望向石桌上的汤药与画轴,内心似在挣扎。
‘我知道殿下感到委屈与不耐,也知我是强人所难。公主五天后才会到来,若这五天内,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咱们就不隐瞒婚约,这样可好?’摘星也知不能逼得太紧,主动退了一步。
咱们。他喜欢听她这样说。不再是你我,是我们。咱们。
他目光落在汤药上,道:‘若我说好,妳现在就喝下汤药。’
‘还有,殿下要立刻挂上这画轴。’她笑道。
‘不是还有五天时间?非得现在挂上?’
‘不然我就不喝汤药。’这简直是有点耍赖了。
朱友文却挺吃这套,居然乖乖拿起画轴,打开,露出意外神情。
那画轴并不是契丹公主的画像,而是一副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