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使不上劲,闻折柳腿软得紧,他不愿被何霁月误会,喘不上气也要强撑着解释。
“先不要说话,省点力气。”
何霁月双手环住闻折柳,以一种强势的保护姿态将他拘在怀中。
“陈瑾!拿治心疾的药来!”
陈瑾正躲树看何霁月与闻折柳你侬我侬。
见两人缠在一块儿,她正要眯眼看个清楚,耳畔捕捉到“心疾”“药”等字眼,心立刻揪起来。
可是闻折柳出甚么事了?
“来了来了!”
闻折柳不光腿软,站不住,手也没劲儿,往何霁月衣襟去,五指收紧,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犹如镜中花,水中月。
他一碰,她就碎。
……他留不住她。
“很痛,是不是?”
那是自然。
心爱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却没有与她紧贴的气力,锥心之痛也莫过于此。
闻折柳瞳孔涣散,何霁月只当他痛晕了过去。
“药在包袱里,我已让陈瑾去取,很快就没事了。”
陈瑾一来一回堪称极速,她急匆匆赶来,将药塞到何霁月手中,又扭过头跑开。
苦涩药丸划过喉间,闻折柳嗜甜厌苦,本能作呕。
“呛着了?”
何霁月扶着他的背,轻轻将他头往上抬。
“抱歉,我慢些。”
闻折柳意识回笼,忽觉奇怪。
他这心疾,已小半年未发作,不单他自己,连一向严谨的吴恙都放松了警惕。
无欢怎会随身带着药?
见闻折柳眼底聚了光,但只呆呆瞧她,全无往日神采,何霁月心一咯噔。
早知他恨她,却不敢说,她又何必强逼?
这下可好,她如愿失落,他人还险些过去。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我吓坏了?”
闻折柳愣愣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