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您说巧不巧?真就一模一样!”
何霁月没耐心听他扯下去。
“所以这和闻折柳有什么关系?”
“这正是小的要说的!那男人怀里抱着个奶娃娃,面前铺着条布,明晃晃写着四个字,‘卖身养子’!”
讲完最激动人心的片段,小顺觑了下何霁月冷如霜的脸色,咽了口唾沫:“这娃娃便是日后的闻折柳,他爹当时与闻相只有一面之缘,他当然不是闻相的亲生儿子了!”
何霁月缓声开口。
“倘若你所言不假,闻折柳与他生父是后来者,为何闻相对外传,她只有一任主夫?”
“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顺支支吾吾,“但小的已经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您可以放了……呃!”
何霁月手中寒光一现,匕首眨眼飞到小顺喉间,鲜血喷了一地。
“郡主,您为何要杀他?”关泽正指挥人记录小顺当堂口供,忽地听见那边没声儿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小顺身子抽了两下,断气了。
何霁月抬手让陈瑾收拾残局,冷声道。
“没什么,他知道得太多了。”
“多”?关泽还嫌小顺说的信息量太少。
“您平时不是不动男人?怎地今日下如此死手?要臣说,您实在反常,是在……灭他的口,替闻折柳遮掩身世么?”
何霁月不语。
关泽转了转眼珠:“一个戴罪的男人而已,您该不会是真栽……”
何霁月猛地起身:“这件事到此为止。”
“郡主,这哪儿能到此为止,才刚刚开始!”关泽头摇成了拨浪鼓,她掰着指头跟何霁月掰扯。
“闻折柳并非前闻相闻瑜所出,那他的生母是谁?与西越可有关联?且正是闻折柳生父陈奕出现,通敌信件才跟着开始,陈奕与闻瑜通敌一事,定有关联!”
关泽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郡主您最熟悉西越人,闻折柳生父遗体还停在尸房,仵作未做剖解,相关证据存留妥当,他是不是西越人,您一验便知!”
何霁月的确对西越人很了解,尤其是西越皇族。
西越人血统特殊,头顶会有莲花状的印记,偏生西越族人头发茂密,平日里印记被头发遮着,寻常人发不现。
而西越皇族更为隐蔽,莲花需泼上血方可显现。
行伍中常混入奸细,她不是没指挥陈瑾剃发验过兵,甚至会对早将头皮剜下的死士严刑拷打。
只是这回,她丝毫不想知道答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不成闻折柳他生父属于西越人,你还要鞭尸?”
何霁月寒声:“关泽,查到这里,已经可以了,闻瑜通敌是事实,她断了头,闻折柳生父陈奕有嫌疑,也断了气,斯人已逝,这件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