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挺可靠。”
闻折柳一语中的:“许塘就是这么留住你的。”
吴恙老脸一红。
“那也是我愿意被他留着,这招才有效,要是碰到个狠心的,抛夫弃女也不在话下。”
闻折柳垂眸。
这倒也是。
他父亲有了他,照样被母皇狠心抛弃,他腹中有了无欢的孩子,无欢也……
“唔!”
腹部又是一痛。
闻折柳咬唇,直至口腔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找回些许神志。
但这孩子,是他自己强要的。
赖不上无欢。
“怎么手捂在肚子上?腹痛?”吴恙问。
咽下去没多久的苦药,混着胃液往上涌,闻折柳紧抿薄唇,好不容易将恶心感压下去,才闷声点头。
“嗯,可能是受寒了。”
“屋里炭火燃得这么暖还能着凉?”吴恙神情严肃起来,拎起诊脉专用的帕子,轻垫到闻折柳青筋纵横的素手内腕上,“伸手,我瞧瞧。”
“不必,无碍。”
闻折柳下意识往一旁躲。
虽说吴恙不是景明帝的人,可到底也受制于她,真逼吴恙在景明帝与和何霁月之中站队,吴恙会如何选,还真不好说。
他腹中怀有无欢的孩子,尽管这会儿不显,但难保吴恙经验丰富,会摸脉猜着。
此事隐蔽,还是别让她知晓为好。
东南,深山。
何霁月将行云拴在树边,蹲着观察了会儿局势,捏紧从怀里抽出的匕首,果断出击。
站在门口的侍卫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然被她一刀砍了头。
放哨的要大喊,脖颈一下见了红。
何霁月步履不停,单刀直入,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轰隆雷声间歇,掩不住接连不断的惨叫。
何霁月一路深入,走到最内的屋子,身上已经被暴雨淋了好几通,只是指缝依然黏着没冲干净的鲜血。
她甩了两下手,“嘭”一声踹开门。
屋里就一个瘦女人,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正在对着奉在上座的佛像跪拜。
“你是单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