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闻折柳手往前摸了摸。
“我在。”何霁月对着军医,手指了下闻折柳的腿。
军医不语,只是缓慢摇头。
……果真是无力回天。
闻折柳,你就这般恨自己的一双腿,非要把它扎得鲜血淋漓,经脉断绝?
不等何霁月呼出胸中郁气,瞳孔涣散的闻折柳又扯出抹笑:“妻主,折柳有一事,想要请示。”
他眉眼随之弯,好似兴致正高,并不介意她方才的离去。
何霁月颔首:“你说。”
“算一算,孩子都一个多月大了,可空有姓氏,尚未取名。”闻折柳言笑晏晏,“不知妻主,可否垂爱?”
“这是自然。”
谈起这个,何霁月更是感慨万千。
她抱起闻折柳,将他那双裹上白布的瘫腿,搬到自己膝头。
“当时得知你怀了孩子,我就去藏书阁翻了各种书,是女是男,我各自取了五个……可与这姑娘见上一面,我倒想出个新的来,觉得之前的都不合适了。”
她话说到这儿,又顿住,停了好几息不继续。
可把闻折柳急坏了。
“您有想法,那倒是说呀,少来吊夫身的胃口嘛。”
他嗓音哼哼唧唧,毛茸茸的乌发在何霁月身上蹭来蹭去,好似收起锋利的爪子,用厚实肉垫,在主人身上一踩一踩的猫儿。
“欲知后事如何,且将这馒头吃了。”
何霁月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变戏法似的,摸出块热乎馒头。
待会儿要长途行军,途中不便停下。
闻折柳身子虚,哪怕在马车里头安睡,也被晃得难受,不吃点东西在胃脘里垫着,定是要晕得睁不开眼。
不光他如此,其她士兵若饿着肚子,也无法前行。
趁着军医给闻折柳诊脉之时,何霁月吩咐陈瑾将动身时辰再往后延三刻,让负责炊事的人做了些饭食来。
粥类固然好克化,但闻折柳近日来食欲不佳,光吃这个,会让他反酸嗳气。
还是面食更适合他。
何霁月撕下一小块馒头,塞入闻折柳嘴里:“你吃完,我就告诉你。”
闻折柳腮帮子鼓动。
毫无下肢撑力,他嚼着嚼着,整个人不由自主往下滑,将馒头咽入喉,他两只手用力攀住何霁月脖颈:“何霁月,我坐不稳。”
何霁月一手托住他臀部。
担任了此前闻折柳坐于步舆时,那将他紧紧束缚在轮椅的布带。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