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他就是闻折柳本人。
第73章
以上两种,无论眼前之人归属哪一类,他都必然,是知晓闻折柳此人的。
那她不如将计就计。
就用那幅画继续试探他。
何霁月瞅准时机,趁着闻折柳睁眼之时,直直将画卷展到他面前,逼他去直视画像里的那个人。
“闻折柳。”她竟是直接唤了他的名。
名是从小随着人长大的。
哪怕日后更改,也难保不会在听到她人呼唤自己曾经的名时,有特殊的反应。
何霁月在赌。
赌他会被应名的本能打败,亦或克服最原始的反应,同她撒谎。
闻折柳五指用力插入大腿根。
锋利的指甲硬生生把皮肉挠出一层血。
他死死咬着嘴唇,愣是没吭一声。
何霁月从闻折柳平静的面孔,瞧到他静静靠在榻上的双腿,再到他隐在毯下的手,一丝破绽也没找着。
奇怪,他若是想做投名状,以闻折柳的身份,到她的郡主府去享受荣华富贵。
那他应该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来欢天喜地应下这个称谓才是。
若他真的是闻折柳,又为何能克制住身体的本能,对她
的呼唤面不改色?
这未免实在奇怪。
莫非,他真的不是闻折柳?
两人相持片刻,整个马车里,徒留外头不知何时又响起的簌簌落雪声,以及一深一浅的呼吸音。
“某愚钝,不知贵人再度拿出此画卷,意欲何为?”
终是闻折柳不甘寂寞,首先打破。
他眸子轻敛,一副下位者的姿态。
何霁月凝望着闻折柳那双不见喜悲的丹凤眼,像是要戳穿他泰然自若的面具,直达他灵魂深处。
“没有人同你说过,你与闻折柳,很像?”
闻折柳瞳孔一缩。
意识到这是在何霁月跟前,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方才没有控制住本能反应,极有可能又引发了她的疑心,闻折柳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装作难受得控制不住五官的变化。
何霁月唤他的名,不够尽兴,还要拿着这幅画卷,盘问他这个本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