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只是帮他看了一夜的针,他手上都是针,我怎么搞?”
“咳咳咳!”没料到面沉如水的何霁月说话如此直白,吴恙呛得直咳,“臣只是提醒,没有怪罪郡主之意。”
晓得吴恙思想封建,虽只娶了一位郎君,但府里十年要了五个娃娃,何霁月只当她满脑子都是郎君孩子热炕头,没计较她大着胆子的猜测,只问闻折柳的状况。
“他恢复得如何?”
吴恙正拎起闻折柳手腕,要就这样给他诊脉,接触到何霁月比刀尖还锋利的目光,默默从药箱摸出帕子。
“他暂时没啥大问题,就是连着几天没吃东西,身子虚,这也不好用药,得食补。”
闻折柳没胃口,听到吃的就犯恶心。
他不吭不声往被窝里钻,只留小半张脸在外头,死死闭上眼,试图用装晕来逃避不得不进食的事实。
“怎么补?我看他吃不下东西。”
给大病初愈的闻折柳用膳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总是拿糖哄也不见效,最后还是急眼了直接灌下去,两个人关系又闹僵。
“哄着嘛,巴掌不打笑脸人,”吴恙端起灶房送来的肉粥,舀起一勺,“来,张嘴。”
闻折柳“哗啦”一下卷起被单,给她留了个浑圆臀部。
“不吃,恶心。”
“都瘦脱相了咋能不吃?太平盛世的,又不是闹饥荒,争做什么饿死鬼?快吃,不吃……你家郡主就不要你了。”
吴恙与闻折柳到底是忘年交,闻折柳对何霁月超乎青梅竹马的情感不好说与母父,更不能道与何霁月,只好悄悄同前来看诊的吴恙倾诉。
那会儿他当吴恙嘴严,给她灌满了少男怀春的情愫,此刻听她说起,悔不当初。
无欢怎会是他家的?他不配。
何霁月见吴恙坐床边噼里啪啦倒一通大道理,闻折柳非但没有动容,还越缩越里,身体力行表示抗拒,她一把夺过吴恙手中碗。
“辛苦你了,出去罢,我来。”
吴恙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正要将活推给站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的陈瑾,见何霁月主动揽活,大喜过望。
“那有劳郡主了,下官告退。”
屋内又剩何闻二人,青天白日屋内没点灯,只有炭火燃烧,噼里啪啦作响。
“闻归云,起来吃点东西。”
何霁月不擅哄人,即使语气软了下去,话语也简短异常,不似情人密语,倒像将军对士兵下指令。
见闻折柳不吭声,缩在被里抖得厉害,她咳了下,语气稍缓:“……好不好?”
闻折柳一颤,缓慢翻过身。
他眼眶发红,和只可怜巴巴的小白兔没两样:“奴非吃不可么?”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