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它只是在不远处蹲下,没有靠近,也没有胁迫之意,闻折柳试探性喊了声。
“喵~”猫懒懒回了声,舔起爪子来,一副显而明见的悠然自在,身上的肉跟着动作一齐动,不像是为了冬天养膘,倒像是主人过于宠爱,给它喂太多口粮,让它看上去憨态可掬,又胆子大不怕人。
“过来。”闻折柳向来喜欢小动物,虽不知这猫是从哪个宫跑出来的,但看了毛绒之物,就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
白猫比他预料中还听话,不仅主动凑过来,还围着他转圈,尾巴翘得很高。
闻折柳没有直接上整只手,而是用指尖先碰了碰它两耳之间的肉,被它比明显比自己手高出不少的温度,吓了一大跳。
白猫似乎不满他一触即分的抚摸,主动用温暖的头拱他的手,眼睛缓慢眨着,好似也明白他情绪低落,用它自己的方式在安慰他。
亲人又被养得这般好,必定是有主。
连个畜生都有主。
而他,只会被人抛弃。
“咳,咳咳!”
腥甜猝不及防上涌,闻折柳下意识用手捂住嘴,还是吐了毯子一片猩红。
第39章
分明已经吐出了一口血,闻折柳残败的身躯还是不肯放过他,胃里一直绞痛不说,肺里还发闷,心脏也像被针刺一样,细细密密地痛。
那白猫通人性似的,爪子啪嗒啪嗒挪到他身边。
它歪了歪头,用厚实的额头肉拱闻折柳比雪还凉三分,甚至被冻得有些麻的手。
闻折柳心一阵酸。
果真被爱浇灌大的花朵,才会绽放出让人艳羡的光芒。
一只猫被养得好,不仅性情温顺亲人,还能分出多余的气力,来关心个完全不相熟的人。
而他这只被弃养的猫,等不来早已认定的主人怜爱,只会在阴暗的角落里,五味杂陈地嫉妒别人的幸福。
“咳,咳咳!”
喉咙又是一阵接一阵的发痒,闻折柳手压在心口,咳得根本喘不过气,喉咙里像是一直有粗粝沙子在绞,磨得他敏感的咽喉犯恶心。
“小白!”胃里空空如也,他干哕半天,也只是吐出些淅淅沥沥的酸水,在痰盂里泛着烛火的幽光。
小白其实一直在门口,听闻折柳咳得时轻时重,长长一口气吸到一半,又生生卡住,像是要背过气去,他心里直着急,想进里屋又不敢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闯进去。
终于听到闻折柳叫他,他端起手边的药碗,撒丫子就跑。
“公子,这是治咳疾的药,奴才方才已经煎好了,只是拖了一阵,天又冷,现在不烫了,奴才再去给您热一热。”
“咳,不必。”
闻折柳招了招手,示意小白将药碗拿过来。
这种中药材熬成的汁最为苦,受热气一泼,更是难以入口,再者他体质弱,喝了药总难以克化,每每都是在五脏六腑轮一圈,再混着酸液呕出来。
他本来就不喜欢吃苦的东西,一来二去,对喝药更是抵触。
只是以前他生病,还有母父和大哥哄着他喝药,前段时日在郡主府住着,何霁月也会耐着性子哄他,
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