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底怎么了?
贴身伺候闻折柳,小白眼见名贵药汁流水一般灌入他喉,却怎么也看不到他的病有丝毫起色,心中不禁冒出这个疑问。
自打从静江回来,陛下就是这部郁郁寡欢的病恹恹模样。
莫非不是身子上的病,是心病?
万万不敢利用公主来讨好闻折柳,小白只好向不会说话的畜生去。
“雪玉,你……”他跑到庭院中,话说到一半,又僵住。
那通体雪白,极通灵性的猫,正在秋日暖阳下,与一日日清醒时刻愈多,满眼好奇的小公主“喵喵”“啊啊”叫。
一人一猫,不亦乐乎。
也是啊,陛下近日清醒的时辰太少。
睁开眼睛就是喝药,以及给小公主喂奶。
两件事做完,又沉沉睡去。
一大摞任务,全都堆给慕容一族。
不光朝臣与陛下越发生疏,连小公主都开始“移情别恋”,找猫儿玩去了。
“呃!”
流苏落地帐幔内,闻折柳一头乌发散于软枕,柳叶眉微蹙,圆眼紧紧闭着,额角冷汗点点,黑发衬得他面颊愈发苍白,跟刚从水里浸出来一般。
“陛下,陛下?”小白担忧的嗓音在帐幔外头响起。
“哈!啊……”
猛然睁开眼,目光对上帐幔垂下的精致流苏,闻折柳缓慢回魂。
他又做这个梦了。
这个何霁月发现他身份后,用尽一切办法,在身体与心理上报复他的梦。
她夺他皇位,让他沦为监下囚;她当众剥光他衣裳,强迫他在两国百姓跟前丢尽颜面;她抢走
尚且不满周岁的小姑娘,不允他这亲生父亲看哪怕一眼。
一切都是那么可怕,如洪水猛兽。
可又是那么真实。
何霁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他一早就知道。
是以这个让他痛得无法呼吸的梦,自从他从连接中原与西越两国的静江边上回来,就一直阴魂不散。
“啊,啊啊!”
闺女稚嫩的嗓音萦绕耳畔,闻折柳被噩梦震散的魂魄终于扯上风筝线,回了笼。
“陛下!”“咚咚”粗暴叩门音起,慕容锦拔高八度的声音猝不及防在外头炸开,“陛下!臣有要事禀报,还请陛下接见!”
闻折柳三魂又被吓走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