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守卫森严,只她们御书房前聊一会儿,守卫就来来回回去了好几批,闻折柳不愿让他人见到自己的脆弱,强撑着把扶墙的手收回来。
“略腹胀耳。”
贺兰远意有所指:“腹胀久了,与您的身体,只怕也是不好,待微臣忙过这一阵,便去东宫给您请平安脉。”
闻折柳颔首。
“贺兰太医还有其它事儿要忙,本宫就先回东宫了,再会。”
虽说肚腹微痛,加之小腿抽搐,可闻折柳端坐步辇,也不至于回不了东宫,不过这回东宫的一路上,都得辛苦他维持面上的平静。
好不容易回到东宫主殿,闻折柳躺在榻上,扯过锦被盖住小腹,正欲美美睡一觉,却听小白通传。
“殿下,慕容锦要见您。”
慕容锦?她来找他做什么?莫非,是算前夜接风宴,那没算完的账?
“同她说我没空。”
闻折柳本能回绝,却听去门口劝过慕容锦一轮回来的小白,话语艰涩:“慕容姑娘说,非要与您见上一面不可。”
真就这么急?
“让她在西暖阁候着,说我随后就到。”
好几回从床榻上起身过猛,眼前一黑,险些昏倒,闻折柳吃一堑长一智,扶着床头缓慢起身。
他扯过架子上的外衣,隔着一层层束缚带,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
与慕容锦见面,只怕又是一场硬仗。
贺兰远给闻折柳留下的那副安胎药,早中晚各一回,闻折柳中午在御书房同司徒筠待着,没吃着,索性略过,将晚上那副喝了个干净。
他刻意只漱过口,没熏香,带着一身药气来到西暖阁。
“慕容姑娘私下找本宫,所为何事?”
慕容锦没有那夜的猖狂,只是恭恭敬敬行礼:“臣女谨代表慕容一族,同殿下谈笔交易。”
交易?说得她们跟商人似的。
闻折柳不着痕迹挪了挪身侧软枕,让它支住酸软的腰肢。
“姑娘请说。”
“陛下的意思,是将臣女许给殿下,这笔买卖对臣女而言,不亏,对于慕容一族而言,也百利而无一害,只是……”
慕容锦略一挑眉:“对殿下来说,不太好罢?毕竟您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闻折柳心神剧颤。
这话,应该是她母亲慕容萱教她说的,据他那一夜的观察,慕容锦没有这般的手段和心机。
那就意味着,他有身孕的消息,至少转了两手。
不过,司徒筠应该还不知晓。
她们若想直接惩治他,大可跑到司徒筠跟前,狠狠参上他这个新太子一笔。
可慕容一族得知这惊天秘密,没直接跑去司徒筠那儿,告他闻折柳的状,就证明在她们眼中,他这个新立的太子,于慕容一族而言,还有利用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