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哪儿了!”苏清月质问。
苏引想说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但此时他也只能说:“出轨。”
戒尺落下,“还有呢!”
“惹你生气。”
再次落下,“还有呢!”
“不忠不孝不义。”
t恤染上些许血迹,足见苏清月下手有多狠,她心有不忍的打满五十下停住手,走到苏引面前指着苏父的牌位说:“当年你爸因公殉职,你对着他的尸体说过什么。”
苏引挺直腰背跪着,忽略背部的疼痛,望着父亲的牌位说:“要当妈那样救死扶伤的人,要当爸那样正直的人。”母亲曾经是医生,一把手术刀救过很多人。
“你做到了吗!”苏清月本做好了苏引永远好不了的情况,不想认他,今天苏引上门请罪,让她这些天来的忍耐破了功,“我给你起‘引’字,是引泉溉其枯的‘引’,你却干尽丧尽天良的事,变成引狼入室的引!我老脸都被你丢光了,现在去卖菜,遇见熟人,人家都要问我一句‘你那个舔狗儿子呢’。”
“你说!你做到了吗?!”
苏引望向母亲,鼻腔有点酸,满心的委屈无处释放,“妈。我会改好的。”
“未雪。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跟我说你喜欢未雪的吗?”苏清月拿毛巾擦了擦戒尺,心里重重叹气,一口气也只出了一半。
“记得。”那些事,那些话,苏引历历在目。
告白前,他也是这样跪在父亲的牌位前跟老妈郑重发誓,他对裴未雪很认真,是要相守一生的认真,希望母亲能同意。
苏清月不仅是好医生,也是好母亲,给了他力所能及全部的母爱,从来不会过多干涉他的选择。
唯有那件事,让他认认真真的发誓和保证。
“我不会原谅你,除非你让未雪原谅。你要是再敢拿他的钱花,你永远都别叫我妈!”苏清月也不知道这个威胁有没有用,她看向牌位,老李头啊,我该给他这个机会么?
苏引擦掉眼泪,仔仔细细看着苏清月的脸,眼角明显的鱼尾纹,加深的法令纹,还有最刺眼的几缕白丝。
明明昨天妈妈还很健康硬朗,最爱她的头发,保养得很好,黑黝黝的,比同龄人年轻许多,总带着笑意和他说话打趣,周末他也会和妈妈一起去公园跳广场舞。
只要有时间,他还会拉着裴未雪一起去跳,他和妈妈之间更像是好朋友。
转眼间,妈妈眉眼间覆盖着散不去的疲惫,霜雪爬上了发丝,精神看起来也萎靡了许多。
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妈。我想抱抱你。”
苏清月一听,眼睛红了起来,撇过头,“真的改好了再来抱我。出去吧。”
裴未雪让他滚,妈妈也让他走,苏引踉跄起身,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门,“妈,对不起。”让您为我操心。
退出门外,苏引抹了把眼睛,往后去看自己的背,一动扯到伤口,嘶了几声才慢吞吞走到对门,又不敢进去。
要是让他找到谁给他下降头,准把他打成猪头。
现在是新伤加旧伤,浑身哪哪都痛,除了小时候和江枝打架,还没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