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阿父快放开我!”嬴岳小短腿无措地在空中蹬了两下,还没一息,整个人就被他狭在宽厚的臂弯里,稳稳当当抱着朝殿里走。
长公子何时来了?群臣一愣。
焦点短暂转移,殿内气氛就莫名缓和了些。
而此刻的嬴岳眼皮一跳,依旧没想明白。怎么发现他的?
梅开二度了,就……
挺吃惊的。
“阿父,”嬴岳乌溜溜的眼觑着地上的人,又仰头看阿父冷硬的下颌线,好奇问:“你们是在玩游戏吗?”
“岳儿也要玩。”不等嬴政反应,幼崽不安分地在他怀里动了动。
见他不死心还有要从怀里滑下来的趋势,嬴政只好将人放下来,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骤然恢复自由,但见幼崽像一只灵活的猫儿般,无声跑到离他最近的一位老臣的身边。
嬴岳蹲下身子,歪了歪头,拍拍谏臣的肩膀:“你怎么不抬头呢?”
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长公子突如起来的动作整懵了。
没人知晓他在做什么,也没人敢发出一句声音告诉他,这是何种气氛的场合……
什么味道?
嬴岳皱了皱鼻,小手犹豫地提了提谏官的衣袖,凑近闻了闻。
刹那,白皙小脸皱成一团:“…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谏臣:“……”
那是汗液的味道,因为他们太紧张了。
嬴岳好奇地又挪到旁边一位谏官身边,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离得稍远了些才闻。
“你身上也有哎,阿父说,勤洗澡才会香香的!”
错愕的,稚嫩的声音。
幼崽眼里满是纯真的疑问,他歪歪头,提起自己的袖角闻闻。他身上的皂香据说是苑囿植木所做,淡淡的,闻着让人很清爽。
幼崽不闻了,乌黑的眼睛旋而看向嬴政:“阿父,他们不休沐的么?”
被说不休沐的谏官身体瞬间僵硬:“……”
老脸一红,尴尬,又夹杂着被童言无忌戳破了死寂氛围的荒谬感。
嬴岳看了看地上的众人,眉头轻拧,似乎在努力思索“游戏”的规则。
片刻,他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眼睛微亮,立即跑到嬴政身边抱住他,糯糯道:“还是阿父身上香,阿父用了什么皂粉,可不可以告诉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