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岳小酒窝咧开,心想阿父简直是他的哆啦a梦,道:“阿父最好了。”
嬴政:“……”这词属实又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想着,他唇瓣微微弯起一抹弧度。然弧度才起,猝然想到是何场合又猛然平了平,掩了掩唇,提醒道,“既尝到了酒,回位置去。”
“哦。”
这父慈子孝的场面叫赵姬恍惚一瞬。
有那么一刻,她想,这样的大王才像极了她认识的政儿。
赵姬摸摸嬴岳的头:“岳儿,大母此番归咸阳,长驻甘泉宫,以后常来找大母玩如何?”
“大母不说岳儿也知道。”嬴岳毫不犹豫。
赵姬离开咸阳时不曾好好与这位孙儿相处,原以为他不会亲近自己,但亲耳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升出一些暖意。
也不算孤单一人了。
“宴会已过,寡人去处理政事。”嬴政开口。
“不陪岳儿了么?”嬴岳惑然。
只称寡人,不再自称“政儿”,这哪里是不陪嬴岳?是碍于她在罢了。
赵姬忍住心酸,“要事为紧,去吧。”
得到答案,嬴政单手抱起幼崽朝殿外走。
“欸?我还想玩会儿呢?”嬴岳忽然被举起有些意外,只能两眼看着身后的群臣恭送他们离开。
……
炎夏悄然离去。
到了白露,清晨草木肉眼可见饱满的露珠。
这日,嬴岳去给赵姬请安,顺便同她一起用个早膳,进殿却发现赵姬在织物,凑近看看,貌似做的是鞋靴?
早就听到动静,抬眼一看,原来是嬴岳。赵姬将东西放下,笑着勾勾手让他过来。
些许时日不见,这甘泉宫都冷清许多。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太孤独。
一孤独,便会不由自主地难过。
很折磨。
“大母是在给阿父做鞋靴嘛?”嬴岳好奇问。
“是啊,”她淡淡说:“你阿父从前的鞋靴都是大母做的呢?”
邯郸那段时日,她遭无数赵人唾骂记恨,幸得一些善良的街坊邻居保护才没丢了性命。寒冬腊月里,她就是靠着一手纺织补贴家用,养活她们母子二人。
感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