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阿父现在心情很烦郁,因为阿父在为叔父叛敌烦扰。”
掩饰瞬间被戳破。
嬴政:“……”
嬴岳眨眨眼:“叔父是阿父幼时的伙伴,怎会不伤心呢?”
嬴政就更加沉默了,此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连感知情绪也是一流。他被自己的孩儿看穿了,这对吗???
这怎能行!
“寡人不曾烦扰,吾所虑乃排兵布阵之策,定要叫那赵魏楚三国小儿弃戈曳甲、望尘而遁!”
嬴岳弯起半个酒窝,也没戳破他,只是平静地说:“阿父,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故事?
他可对故事不感兴趣!嬴政心要拒绝,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忽被一双小手拉了拉袖角。
接着,他就被幼崽拉到一旁坐着。
嬴政看了看他,就见幼崽眼睛格外的亮,好似在说“阿父,就听一下好不好嘛”。
秦王漆黑的眸微动。
罢了,故事而已,听又何妨?
是以,嬴岳就开始说:“从前有个老翁,他有四十几个孩子,有一个孩子为妾所出,一出生就被冠以不详之名。老翁就劝说孩子阿母将人丢了,她不舍,偷偷将骨肉养大。
可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有次,老翁发现了。
他就质问孩子生母,两人一翻争吵,长大的孩子就问老翁为什么不肯养他。
老翁说,因为他不祥。”
“你说的是孟尝君田文?”嬴政蹙眉。
孟尝君曾差点儿做了秦国的丞相,可他的身份到底是齐国贵族人,他的曾大父,也就是秦昭襄王便没任用。
“对啊,”嬴岳弯唇:“岳儿想说,一个人的降生说明不了什么,而是受环境影响。孟尝君起初被父亲唾弃,是自己改变和拯救了自己。”
“可叔父就偏了,他自幼养在曾大母膝下和华阳曾大母关系也甚好,有双亲疼爱,心思养的单纯,所以很容易被影响。”
“比起叔父叛变,我、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有人在操控……嬴政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
最近秦廷发生的事过于频繁,他总觉得自己藏于一处迷雾里,处处碰壁。
而能下这一大盘棋的,想想也只有几人。
“禀王上!臣日前缉获一人,今日讯问,此人言自己身负惊天秘事,恳求生路,口口声声说唯有面见大王才能道破。臣不敢擅专,特将其缚来,恭请王上亲自讯问。”
正说着,帐外忽然传来王翦的声音,嬴岳立马起身,掀开帘帐果真见他身旁跪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