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懂了!你是没看过那些霸总小说,初恋白月光往往会被平平无奇但乖巧懂事的替身给鸠占鹊巢啊!到时候唔唔唔……”
林云岚捏住林水水的脸蛋:“闭嘴吧你,再编排我试试?”
“我都是为你好。”林水水艰难发言,声音囫囵不清,“你趁现在近水楼台,还不努力抓住学姐的心,等被别人始乱终弃,不要来找你妹妹我哭诉……”
“那你呢?跟屋里那个又是怎么回事?”林云岚瞥了医务室一眼,“你要对他负责吗?”
“我……”林水水沉默了,想到刚刚的亲密,她脸颊有些泛红。她还没有来得及认真考虑自己和傅辞的关系。
“我又没把他怎么样,要负什么责……”林水水咕哝着,挣开林云岚的手。刚刚从混乱中恢复的校园还没来得及亮起路灯,操场上空的夜幕浮现出久违的星星。林水水仰头看着,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有点空落落的。
“他是因为被雷恩集团追杀,走投无路、想要活下去,这才连骗带威胁地赖上我。”
林云岚微微挑眉,心里又给那小子扣了几分。
“现在严秋识被抓,雷恩集团倒台,他也算是恢复自由身躲过了这一劫。他的伤没有大碍……可以离开了。”
夜风寒凉,吹拂而过,林水水掖了掖凌乱的鬓发。那阵风卷着秋末孱弱的虫鸣、卷着两人低声交谈的细语,吹进医务室未关的窗、吹得纱帘鼓动。
傅辞侧躺在床上,在没开灯的漆黑房间里睁开了眼睛。空气中的余韵似乎还没散去,床头的花瓶上插着一捧新鲜的鸢尾花。
窗外的声音很小,落在傅辞耳畔却又很清晰。
“也是。他毕竟来路不明,身上谜团那么多,也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傅辞不知不觉攥紧了被角,指尖抠得生疼。其实林云岚说的是事实。
“你从小就容易相信别人,被骗也不是第一次了。”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第一次接近林水水就是处心积虑想要伤害她。
“让他走吧。”
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傅辞如是想着,眼泪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他连忙抹了一下,他并不想哭的。
林水水一直没有说话。新鲜鸢尾花的香气丝丝缕缕飘散,傅辞忽然后悔,自己刚刚不应该克制不住发。情,不应该被水水安抚几下就丢盔弃甲,不应该……妄想什么更深刻的契约。如果没有更进一步,他们说不定还可以做朋友。
麻木的后颈腺体连反应都很迟钝,在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幻痛起来。眼泪不听话地越流越多,他用手背堵住嘴巴,害怕泄露出一丁点声音。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感觉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呀,是自己太贪心吗?
或许应该别再讨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他能去哪呢?”
窗外,林水水沉吟片刻,慢声细语地开口。月光透过云彩的罅隙投影,林水水站起身:“傅辞没有骗我,他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能感觉到。”
林云岚双手撑在身后,微微后仰:“所以……?”
“所以你不要那么说他!”
“哦。”林云岚想笑,“你这是有了情人忘了亲人。”
“才不是!”林水水有些羞恼地皱眉,仿佛被林云岚这嘴欠的家伙戳破了什么秘密似的,尽管她和傅辞满打满算也没有接触多久,但就这为数不多的时间相处下来,她不知为何对傅辞油然而生了保护欲。
这种感情似乎与她捡到、照顾受伤的小狗相似,但林水水知道,其实不同。
“他很单纯的!”林水水想到傅辞一副全身心都要奉献出来的样子,耳根红红地反驳。
看她的表情,林云岚觉得有意思极了,他抓住时机,也怪声怪气地模仿:“哎呦,他很单纯的~”心底却在吐槽,那小子想刀人的时候,眼神可不单纯!
“妹,我真没想到。”林云岚啧啧摇头,“原来你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