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不免有些意外,喝了一口宋蝉端过来的茶,是他素日喜饮的攸乐山普洱。
再抬眼望向宋蝉时,眸子里就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陆湛顺手揽过她的腰,宋蝉脚下一软,跌坐在他腿上。
两人贴得极近,宋蝉发尾的淡香丝丝缕缕钻入陆湛鼻息,竟是与从前用的香膏一样。
从她今日的精心装扮,到那乖巧温顺的姿态,再到处处迎合他喜好的细微之处,饶是陆湛再如何不在意,也能从中察觉出几分不寻常的意味。
落在她腰间的指缓缓一勾,翠绿烟纱裙便松落了下来。
“今日怎么这般乖觉?”
宋蝉话还未开口,一声轻吟便先脱口而出,顿时红了脸。
陆湛棱角分明的脸庞近在眼前,神情清冷自若,如从前一般稀松平常,浑然不像刻意使坏的始作俑者。
宋蝉紧紧揽住陆湛的脖颈,指尖微微发颤。只有如此她才能勉强稳住身子,不至于从他的腿上跌落。
尽管呼吸逐渐急促,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惊动了屋外把守的侍女。
宋蝉极力平息着呼吸,试图将不可宣之于外的靡靡之音极力咽下去,勉强将话说得完整:“从前是我不懂事,让大人为我烦心,只是我现在想明白了……”
陆湛挑了挑眉,覆在她面上的呼吸愈发灼热,大掌将宋蝉的腰拢得更近了些。
“想明白什么了?继续说。”
宋蝉强咬着唇,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陆湛沉声催促:“说。”
“我与陆沣不过一段孽缘,是我识人不清……一时看不清醒。”
“是大人救了我两次,待我屡屡包容,于情于理,我都合该在此处报答大人恩情,不该再有旁得心思……”
陆湛盯着她的眸光意味不明,动作却未因此停歇,甚至更为急烈。
“你当真这样想?”
落在陆湛颈后的纤指骤然攥紧,留下几道浅印。
“当真。”
陆湛不置可否,只是待宋蝉垂在他颈边无力喘息时,骤然起身,将她打横抱起落在桌上。
这日之后,陆湛对待宋蝉的态度略有松缓,不再像之前那般严防死守,甚至允了她出屋门的要求。
虽然只能在院子里赏赏花,不能上街闲逛采买,但比起之前整日被关在屋子里,已是好了许多。
至少陆湛的态度有所松动,证明她的计划有效。只要坚持下去,或许能逐渐攻克他的心防,让他彻底放松警惕。
陆湛原本三天两头便往她这里跑,虽顾及她的腿伤,未曾过分逼迫,但仍免不了在其他地方受累。
宋蝉每每想起那些夜晚,便觉得浑身发冷。好在没过几日,陆湛便因朝中政事繁忙,不再像之前那般每日都能来。对宋蝉而言,这反倒是件好事。她有了更多的时间调理身子,也能静下心来谋划日后的出路。
她刻意将屋子重新规整了一番,装点得像是从前在国公府少女闺阁的模样。
宋蝉以此为借口,向侍女提出要采买不少东西,比如想添置几盆花草摆在床边,或将床帘换成碧罗纱,对于布匹、绸料、家具等物。陆湛一一允准,唯独涉及药方和香料时,格外谨慎,绝不允许她沾染半分。
宋蝉清楚陆湛一向谨慎,对她更是格外仔细,想让他松口绝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