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不光为了吕蔚,更是为了隐于这暗室之间,已近乎咫尺的自由。
颈上冰冷的毒物越缠越紧,宋蝉的视线逐渐眩晕涣散。
趁最后的意识尚存,勉力伏地爬向前,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紧紧抓住陆湛的衣角。
“大人,求您……求您……”
陆湛依旧静静地俯视着她,并未动作。
直到宋蝉的呼吸渐渐弱下去,在最后刹那,他才抬手熄灭了线香。
香气淡去,黑蛇却没有听话地回到陆湛身边,反而像是陡然清醒般,迅速爬走了。
宋蝉伏在地上,好一会没有动静。
直到陆湛俯下身,轻拍了拍她的面颊,宋蝉才睁开眼,如枯泽陷鱼般止不住地咳喘,单薄的身躯颤如蝶翼,面色涨红如霞。
那双曾夺走无数人性命的掌,如今扣住宋蝉的后颈。
因紧张而沁出的细汗,浸得她洁白的颈似羊脂玉一般润,滑得甚至有些握不住。
似乎只需多使一些力,就会被轻巧折断。
宋蝉试图躲开,却被那双大掌扣得更紧。
他常年习武,温热的掌心覆着粗砺的茧,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宋蝉的颈,引起一阵细微的颤动。
“你发汗了。”
陆湛掌下力道更甚,宋蝉只能被迫抬起头,望向他深暗俊美的眼。
当看见那双湿漉的瞳眸,陆湛终于缓缓松了手,直起腰,擦拭指尖湿意。
"装不下去了?”
陆湛随手扔开的手巾,恰巧擦落过宋蝉的手背,仿佛触到了一块滚烫的碳,她下意识地迅速将手抽离。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陆湛的眼底,让他觉得实在可笑。
说她愚钝,却敢在危急关头为自己争取机会。
可若说她聪慧,她本可以安心赴死,却要使些低级的心机手段,让自己陷入险境。
空有皮囊,却无才智。
宋蝉伏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有余力开口。
“大人,我骗了你。我确实不知道什么三司的秘密,只是因为堂上听到他们提及三司,才妄图揣测大人的心思……”
“你倒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