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快入夏,天渐渐闷燥起来,窗外偶有几声虫鸣,惹得心内不安。
陆沛亦是受天气所扰,心中烦躁得厉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赵小娘看他看得愈发严格,他实在是脱不开身,连往日外宅的红儿翠儿也一并见不到了。
宋蝉又说是病了,又是几日没能在书塾见到,陆沛心底的思念如疯长的草苗,将他躁得无心做其他事。
于是今夜他趁着赵小娘去陪陆晋的时候悄悄溜了出来,来到宋蝉住处外,试图找借口见上一面。
原本他还担心会被上次那个没眼色的丫鬟拦着,哪成想今夜这表妹院里竟黑漆漆的一片,连个丫头的影子都没见到。
想来也是天热心燥,出去寻春了吧。
陆沛难掩心头喜色,看着窗纱内隐约透出些昏暗烛色,趁着乌黑夜色悄悄地摸到了檐下。
他到底忌惮着这是在国公府内,前些日子听闻三哥又与那赵婉之事,险些被父亲毒打了一顿。
正是危险的时候,他也不敢贸然行事,便先在窗下听着,预备拿捏好里头有几个人再做打算。
最开始,屋里静谧一片,仿佛表妹也不在里头。
只是后来,却隐约听见了男子说话的声音。
那男人的声音离得远,压得也低,陆沛听不真切,只是心中疑窦渐起。
大半夜的,缘何会有男子在表妹屋里?
只是表妹素日那清高的模样,让他不得不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便将耳朵又探近了些。
这一近了些,陆沛算是听清了。
屋里架子床吱呀作响,时不时溢出几声细碎婉转的低吟,缠缠绕绕,如丝如缕。
陆沛饱经风月,一听便明白其中的关窍。一时又惊又恼又喜,后背的衣裳都快叫汗水浸透了,只觉得口干舌燥,腹下胀热得难忍。
难怪他数次示好都被表妹推拒,原来早就有了心上人,趁着夜色深重时,特地支开了婢女丫头,好在这屋里阴阳交缠呢!
他曾满心笃定,自家表妹定是那超凡脱俗、心性清高之人。可如今眼前这般情形,却让他心中的认知瞬间崩塌。
原来,也不过是个凡俗女子,终究是未能免俗,便似那春日里被微风撩拨的花蕊,被撩动了情意。
陆沛回了精神,撩起袖子便拔步往前门去,预备来个出其不意的袭击。
他倒要看看这狂徒是何许人也,竟敢先他一步折撷了春色。
待他捉。奸在榻,证据确凿,也好趁机拿捏了表妹的把柄,以此威胁。
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外来亲戚,想必被他这么一恐吓,日后绝没有不从的道理!
第30章
从前在行伍中时,陆湛不仅善于领军带队,更善于单兵作战。
他身姿矫健,行动间刚猛与灵动并存,体力极佳,尤擅持久对峙,即便孤身而行也可敌旁人千军。
无论是起伏有致的山岭,还是烟波浩渺的湖泊,只要是他想攻占的地方,皆从容应对,游刃有余。
宋蝉试过求饶归顺,迎合陆湛的喜好,只想让他赶紧离开,可却没有一点用,反招来陆湛更为严厉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