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沛不敢抬起头与陆湛对视,怂着眉一溜烟跑走了,甚至都来不及再与宋蝉好好作别。
“你这四弟还是同以前一样有趣。”薛行简不由得笑了。
“薛大哥好久没来府里玩了,可是忙着应付西城吴小娘子的事情呢?”
陆泠素来胆子大,虽也有些畏惧陆湛气势,但对着薛行简这般好颜色的大哥哥,总是格外觉着亲切,想与他多说几句。
听陆泠此言,薛行简神色一滞,抬袖轻轻掩住口,清了清嗓子,面色瞬间染上几分无奈。
那西城的吴小娘子,确实与他有着一段令人头疼的痴缠故事。
还记得那日,城中最热闹的戏园子开演新戏,他闲来无事便去凑个热闹,吴小娘子恰好在邻座。
他不过是出于礼貌,对戏中的情节发表了些见解,与吴小娘子攀谈了几句。
可谁能想到,就因着这么几句,吴小娘子生生记挂了好久,回到家中又哭又闹,说什么非他不嫁,弄得满城皆知,连他都被父亲责骂了一顿,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泠妹妹这张嘴,还是不饶人,专挑痛处说。”
薛行简轻描淡写地一句,预备应付过去,正巧看见陆泠身旁那位女郎瞧着面生。
虽戴着面罩,但可见身姿袅娉,一双剪水眸盈盈似诉,长睫微颤,十分惹人怜爱。
“这位妹妹是?”
陆泠抢先答了:“这是刚来府中的纪妹妹。”
薛行简心下了然,不再多说。
只是看着她脸上的面纱,还是还不住问道:“纪妹妹可是身子不适?这里是风口,咱们可去一旁避避,别叫风再吹着。”
宋蝉本就觉得与陆湛再见浑身不自在,如今被薛公子这么一问,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又看见一片竹叶落下,恰与陆湛绣着云纹的裳角交缠,顿时昨夜又想起他是怎样将她牢牢箍在桌上,又是怎样在她齿间搅弄掠夺。
面纱下双颊滚烫,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行简。”陆湛沉声开口打断。
薛行简颇有些诧异地向陆湛看了一眼。
要知道,陆湛从前可从不会在意女郎们的事情,今日这又是怎么了?
*
家塾一别后,陆湛连着几日都宿在千鹰司中。
这夜薛行简携酒来见,坐下便为二人各斟酒一杯,开门见山地问。
“那日在你家见到的纪妹妹,就是当初那个宋蝉吧?”
当时沈知培一案连带宋蝉的事,薛行简多有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