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气向巴士站旁的一伙男人打听政府是否为流浪人群设有救助点,或者周边有无热心公益的私人组织能够收留她一晚。
谁知就是这么不巧,她询问的那伙人恰好是正讨论接下来打劫哪家珠宝店的强盗。
几个人对视一眼,露出猥琐邪恶的嗤笑,随后便将她连拖带拽塞进了面包车。
是裴凛渊路过救了她,还给了她一个家。
她对他的依赖带着极大的信任。
她对他的遵从也是基于知恩图报的立场上。
他今天给她定性而扣下的帽子,是她觉得匪夷所思,万分委屈的。
她好想告诉他,自己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也可以是舍生取义的英雄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可是她生来腼腆,不喜张扬,不愿为了澄清自己名声,而打破现有的秩序。
在她看来,含冤带屈接受惩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裴凛渊处置完她应该也就消气了。
把奖学金让给别人也未必是坏事。
反正奖学金颁给谁都是给,别人一定也是付出了足够多的心血和汗水才拿到的,拿到奖学金说不定也有其他用途。
她终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才想要奖学金,所以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
至于selina的叔叔,那个因工伤而被辞退的可怜工人,她多去探望几次,用实际的帮助代替金钱方面的救济,应该也没有区别……
改变现状实在是太麻烦了,会面临诸多困难。
要推翻裴凛渊对她的判决,她得和裴凛渊理论很久,也许会白费许多口舌也没有解释出所以然。
他要维护他的威严统治,必然没有那么容易松口为她平反。
要对奖学金的评选结果提起申诉,不但提交厚厚一沓证明材料,还会遭到获选者的针对和敌视。
那些为审核流程花费精力的学院老师也会忍不住翻白眼,决定奖学金得主的权威人士更是会将她视为麻烦精。
一想到这些,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退缩。
打退堂鼓及时止损,要比她付出惨痛的代价轻松得多。
只要肯放弃,天底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事。
她胆小怯懦地龟缩在自己的灵魂躯壳里,以为自己一声不吭地默默承受下痛苦煎熬,风波很快就能过去。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裴凛渊看上去毫无消气的征兆。
他下手的力道甚至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