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台的女职员一头棕发,跟脸上拙劣的妆容不太搭调,浑身散发著乡土气息。
“我是警视厅的人,需要在这裡出示证件吗?”
“啊?”女职员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胜俣。
“我问你‘要不要在这裡出示警官证’,你这个乡巴佬。”
“什……什麽意思啊?”
还不明白的话,大不了把证件出示一下好了。
胜俣从胸前抽出证件,抖开来递到她面前。
“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胜俣,想见一下精神神经科的尾室医师。”
在入口附近徘徊的住院病人、急症病人、等待看门诊的病人都齐刷刷地回过头来。这麽一来,那个女前台似乎才明白了胜俣问的那句“需要在这裡出示证件吗”的意思。
“请……请稍等一下。”
女前台丢下服务台,一下子闯进不知是总务处还是什麽的房间裡。本来好歹应该关一下门的,可她就这麽开著门大叫大嚷起来:“员警来了!怎麽办啊!发生什麽事了?”
一一这事跟你无关,什麽都不用管!
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个穿两装的男人,大概是她的上司吧。他把胜俣请到服务台的角落上。
——不管是角落还是正中间都一样,都没用。
不过,姑且按他的意思来吧。
“喂,尾室医生在哪儿?”
那男人不好意思地屡屡鞠躬致意,那样子就像是在大众浴场裡很没自信地捂著两腿间。那家伙是天生的“丧家犬”体质麽?
“十分抱歉。尾室现在正在医疗部开会……”
“何时结束?”
“嗯,大概再过一个小时吧,不,预计要半个小时。”
“到底多久,说清楚点!”
“啊,半,不,那个……”
“行了行了,我等他。医疗部在哪裡?”
“啊?”
“不是有医疗部麽,是在那裡开会的吧。我在医疗部门口等他。”
“啊,是的。在新大楼六楼,出了电梯的右手边。”
“知道了。”
胜俣迈开了脚步,那个男人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胜俣想问的都已经问了,所以并没有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