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拎着工具箱从警车上下来,陈韬走在前面抬高警戒带,江晓兰和罗文凯跟在沈嘉后面钻进来。
江晓兰小声嘀咕:“姚凤英犯了罪,仗着年纪大没法定罪,老天爷来收她了。”
罗文凯笑着附和道:“老天开眼啊。”
“姚凤英未被定罪,依然享有法律赋予的人权。”沈嘉绷着脸踏进院内,“我们专心查案就行。”
还未行至堂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早上负责来监管的两个民警发现姚凤英死了,就赶紧给李仁义打电话,一直守在外面。
并未破坏现场。
四人在门口套上鞋套、口罩、帽子、手套,穿戴完毕后,进入堂屋。
简陋的狭小空间一眼望穿,跟上次来的时候无异。
墙上挂着家和万事兴的十字绣,过年贴的福字还没撕。
一张陈旧的木质方桌居中摆放,桌上有一碗咸菜和两个馒头,几乎被鲜血覆盖了一半。
桌角斜插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姚凤英无声无息地趴在地上,腿朝桌,头朝门的方向,侧脸贴地,左手向前伸,五指微拢,指尖抠地。
弯起的右臂蜷在胸前,摊开的右手掌心被鲜血糊满,无力地虚挨脖颈。
血从被隔断的喉管流出,整具尸体像是泡在血水里。
陈韬从里屋出来,看着沈嘉说:“她老伴也死了。”
闻言,沈嘉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走。
转弯走进里屋。
姚凤英的老伴李国平双目紧闭,歪头平躺在床上,鲜血浸湿床单,流了一地。
断开的喉管清晰可见。
一刀封喉。
两个人都是一刀封喉。
罗文凯在堂屋巡视一圈,兴奋地抬手笑,恨不得高歌一曲。
“呀呀呀,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漂亮的现场了。”
“死人有什么漂亮的?”江晓兰撇嘴道:“你别是变态吧。”
罗文凯摇动食指,笑道:“nonono,look,这是什么?”
他食指转了个弯,对准桌上的刀,“凶器。”
陈韬和江晓兰的目光随他手指的方位移动。
罗文凯又打开足迹灯,往地上一照,一连串完整的足迹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自问自答:“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