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反复确定,她到底能不能查,敢不敢查。
如果她说查不了,临时退缩。
那她也会被淘汰出局。
林柔越是贴心装可怜,她就会越心疼,对案子越上心。
“我怎么就那么相信你。”沈嘉噗嗤笑出声,笑得浑身都在颤。
“我竟然相信一个高考考了698分的学霸,是一个单纯无知的可怜人。”
话毕,空气陡然冷寂下来。
只余沈嘉讥讽的笑声在悠悠回荡。
良久,林柔深吸了口气,“我弟弟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这几年来,他身体很差,时常给我打电话。”
“从一天好几次,到三天一次,再到半个月一次。”她微仰着脸,吸了吸鼻子,“然后几个月,半年。”
“今年总算比以前好些了。”
“如果真的没办法把汪国栋的罪行公之于众,那就直接杀了他。”
她叹了口气,“我计划是今年年底,让赵坤带我弟弟和小诚去国外,我找机会杀了汪国栋,然后再杀了吴勇才。”
最后,自杀!
这是最差的结果。
这桩案子不能公开调查,也就是说,她不能去市局,去省局。
因为吴勇才压根就没杀人啊。
林笙的事也不能拿出来说。
她也怕,怕会遇到跟汪国栋一样的人。
所以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几乎没有任何立得住的东西,能把汪国栋卷进来。
同时她也在找时机,最好汪家彻底垮台,或者汪国栋犯事被抓,这样她再顺势把林培忠的死,和他包庇吴勇才的事推上去。
还要顾及到林笙,他很依赖林柔,在逐渐拉长的联系中,慢慢戒断。
“我杀了林培忠,本来就要把命折在这的。”林柔笑说:“所以再加吴勇才和汪国栋,对我来说没区别,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八年的摸索中,她试图找到合适到近乎完美的方法。
如果没有,那只能直接杀。
避免被查,被报复,送林笙他们出国是最妥帖的办法。
但她心底很排斥和厌恶,凭什么走的是他们?
可她又不敢赌。
在汪国栋把枪抵在她头上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不能输。
万一她死后,有人在她坟前烧几张死亡证明,她怕是急的要掀开棺材板跳出来。
不能出任何差错,一点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