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能从汪国栋的嘴里说出来,变成写在口供里的受害者名单。
最后在他坟前添一把纸钱,以告亡灵。
就像她即便再想杀吴勇才,也要把他留到最后。
不先把汪国栋这块绊脚石除掉,光杀吴勇才,不够。
可徒手杀汪国栋,上面派人下来调查,也会有查到林笙的风险。
她就是要把这个烂地方,跟林笙彻底切割开,不能有一丝一毫地粘连。
所以用正当手段逮捕汪国栋,再杀吴勇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你是怎么知道吴勇才和汪国栋之间的关系?”沈嘉问:“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言罢,只见林柔拿出一张被撕成几片,又拼凑好的黑白照片。
上面是吴勇才和汪国栋小时候。
跟罗文凯拿给她看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这是汪国栋的,他跟吴勇才各执一张。”林柔说:“只不过他们吵架的时候,汪国栋把自己那张撕碎扔掉了。”
“吴勇才有一回喝醉酒,说他有一个很厉害的亲弟弟,就是汪国栋。”
“在东省,那个位置,姓汪,不难查。”
“我只需要知道这两个信息就足够了。”
亲兄弟,还有汪国栋的背景。
她要找的就是一个能查,又敢查的人。
恰巧,沈嘉就是这样一个人。
沈嘉深吸了口气,薄唇细密地颤,想忍,但眼泪还是汹涌而下。
视线逐渐模糊,苦笑着说:“你,赵坤,吴泊山,你们三个人,才是一伙的。”
“那一枪……”她整个人快要支撑不住,肩头歪斜着,身体踉跄地晃了下,“全是算计。”
话落,林柔眼底闪过抑制不住的愧疚和悲痛。
下一秒,她低下头,大颗泪水滚落,湿了裙摆。
“他喜欢我,很多年了。”
林柔泣声道:“他说他快死了,想帮我最后一次。”
在那个秋风拂过的校园。
朗朗的读书声洗涤不了破碎的心。
吴泊山淡笑着,轻声说:“我不耻他们的行为,但他又于我有恩。”
“这种忘恩负义之事,我来做。”
“如果要下地狱,就让我一个人下吧。”